扫过。
庾彻指着王雅芙大喊:“是她,是她在母亲的茶水中下毒。”
那太医面露难色,他是真不愿意卷入大宅门后院的勾心斗角之中。这时沈沅钰道:“烦请太医验一验,刚才大嫂喝茶的那茶碗里是否有鹤顶红?”那茶碗滚到地上并没有摔碎,太医小心地捡起,取出一根银针探视,银针的尖端果然变得乌黑。
王奎和王雅芙矍然变色,他们就是再笨也不会众目睽睽之下毒杀陆氏。
沈沅钰又道:“王姑娘,麻烦你将腰间佩戴的香囊解下来给太医瞧一瞧。”
王雅芙此刻还十分镇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鹤顶红之毒决不是我下的。”
沈沅钰淡淡一笑:“我没有说过是你下的,但是与不是还是要让证据说话。”
这时太医接过香囊,打开时却发现香囊中有一个小小的瓷瓶,他拧开瓷瓶放在鼻端轻嗅,然后脸色微变,对庾邵宁道:“是鹤顶红。”
这四个字像是晴天霹雳,王雅芙站不住了,跪倒在地上道:“大将军明鉴,我决无毒害夫人之心,我是冤枉的!”
庾邵宁正要说话,身后突然传来哭天抢地之声,“娘——”只见五个孩子扑在陆氏身旁哭作一团。太医上前探了探陆氏的脉息,对庾邵宁摇了摇头。顷刻间,庾邵宁只觉得手足冰冷。
沈沅钰也觉得眼角一阵湿润,她拉着庾璟年的手,走到陆氏的身旁,对着陆氏的尸体行了一礼,然后才对庾璟年道:“咱们走吧。”该帮的都帮了,接下来就要看庾邵宁怎么做了。
庾璟年扶着沈沅钰出了大皇子的帐篷。沈沅钰感到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扶着旁边的一棵树吐了起来。庾璟年有些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好半天沈沅钰差点把肠子都吐了出来,她才总算平静了一些。
庾璟年埋怨道:“既然看不了这些,为什么我叫你走你还不肯走?”
沈沅钰垂首,有些赧然道:“我又给二爷招事儿了!”本来按照庾璟年和庾邵宁的关系,他家里闹得越厉害越好,转头就走,是最明智的选择。可是沈沅钰偏偏就帮着陆氏点出了王雅芙的种种疑点,让庾璟年也大感意外。
庾璟年道:“你为什么要帮她?”
沈沅钰道:“你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庾璟年笑笑:“这事一点都不难猜。那王雅芙就是再蠢,也不可能再这众目睽睽之下毒死陆氏。陆氏身患重病,又命不久矣,何不借自己的死做点文章,让那王雅芙永远进不了骠骑将军府的大门呢?”
沈沅钰道:“我的夫君,果然天下第一聪明人儿!”庾璟年哼了一声:“不用给我脸上贴金,那陆氏叫咱们过去,不过是找个见证人,让老大投鼠忌器,不能轻易把这件事含糊过去而已。既然知道她是在利用你,为什么还要帮她?”
沈沅钰叹了一口气道:“可能是觉得她对我很真诚,也可能是因为看到她对孩子是真心的喜爱。她的几个庶子女对她那么亲近,她看着他们的时候,眼中的爱不是骗人的,我相信她说的话,她是真的把庶出的两女一子当成亲生的。可能就是因为这一点感动了我吧,我才出面帮了她一把。”
她顿了顿又道:“还有一点,我讨厌王雅芙,非常讨厌。大皇子娶王雅芙若是只考虑和太原王氏结盟,若是王雅芙来日生了儿子,将来陆氏的孩子们地位会非常尴尬。这次是我错了,回去任二爷惩罚!”
庾璟年听她给自己解释了这么多,心里没来由的就是一软,原本对她冲动行事有些小小的不满,现在也就烟消云散了。若是她的媳妇心冷如冰,对陆氏没有丝毫同情心,他心里恐怕要更不舒服呢。
庾璟年宠溺地笑笑:“你们女人啊,就是这么容易感情用事!既然知错了,以后再不要这样了,知道吗?”
沈沅钰像是一只小绵羊似的,窝在他的怀里,用力地点了点头。“下回再不敢了。”
庾璟年也是个刨根问底的,这一点和沈沅钰很像。“鹤顶红之所以在王雅芙的荷包里,想来是王彻和王程两个小子趁乱给她塞进去的。不过,陆氏是怎么给自己下毒的呢?”
沈沅钰就在一旁看着,所有的环节知道的一清二楚,就道:“那瓶鹤顶红,我亲眼看到王程趁乱塞到王雅芙的荷包里的。至于陆氏给自己下毒,我后来回想,那个茶碗一直没有人用过,估计她早就把毒药放在碗里了。”
庾璟年想了想,“原来是这样简单,恐怕这件事也瞒不过老大!”
沈沅钰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为而死,陆氏因为王雅芙而死,和王雅芙亲手毒死了陆氏,区别又能有多大呢?但凡大皇子有点人性,就不该再娶儿子们的杀母仇人!况且这事要是传出去,对大皇子的名声可不好听。”大概陆氏也想到了这一点儿,才会做的如此决绝。
庾璟年叹了一口气:“你们女人狠起来,有时候比我们男人还可怕!”给自己下鹤顶红,绝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
又想起一件事,急急道:“你刚才没有喝陆氏准备的茶水吧?”
沈沅钰翻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