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性。”
我站起来向主任告辞。
“好,子云。你回去吧,今后有时间我们再聊,等会我就去一趟政治部。哦,子云,今天是星期五,你这两天得抽时间和莉莉谈谈,具体商量一下办宣传栏的事情。另外,看还有没有事情需要和你们检测室的同志交待的,也要在这两天办完。”
我离开主任办公室,慢慢的往回走。心里七上八下的,工作三四年下来,检测室的工作刚好才干顺手。现在又叫我去政治部,这是何苦来呢。小老百姓就是这样,自己的爱好,自己的工作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不但如此,有时甚至连谈恋爱,找对象也不能自主,…。活在这个世上真难,再难也得活着呀。你看那些因为活着艰难而自杀的人,说他们是自绝于党,自决于人民,多恐怖的罪名啊!
“子云回来了,看你愁眉苦脸的,主任找你是啥事呀?”
我还在胡思乱想呢,不知不觉中已经回到了办公室。我听出来了是工宣队的常师傅在问我话,同事们也稀奇古怪的看着我。
“唉——,咋说呢!各位师傅,他们说从下星期一开始,中央试验室就不再给我考勤了。叫我到政治部宣传科去报到,参加他们组建的一个大批判组,又说还要我去政治夜校讲课,讲的内容是什么政治经济学,…。”
我说到这儿,感觉心里特别难受,堵得荒。难受的并不是要离开我的这些同事,因为大家都还在一个工厂里,经常还是可以见面的。难受的是要我离开自己衷心热爱的工作,离开实实在在的声场、磁场…。而要我去从事的是陪那些领导们,玩一些不着边际的,虚无缥缈的政治游戏。
“哈。哈,子云啦,这是好事情啊。那儿是领导机关,就是一个办事员,也比主任还吃香呢!你自己应该高兴才对,我们该祝贺你呀。我们这儿能有一个同志调往政治部,说明我们这儿出人才啊,我们不都感到脸上有光彩了吗!”
工宣队的常师傅郑重其事的说,说话的声调和脸上的表情,都可以看出他是既高兴,又得意。
其他几位师傅有摇头的,有点头的,也有茫然无奈的。可能有同情的,有支持的,也有事不关己的…。
“这样多年,总算分来了一个年轻人。唉——,这又要走了…。”
穆工的叹息充满了无奈。
“哼,哼,这块木头也真是。怨天呢,还是忧人啊!”
历来如此,只要穆工说话,肯定申工是不会寂寞的。
“你两个冤家对头,关你们什么事呀!子云去那儿是有利,也有弊。子云这孩子,搞技术敬业、认真,是把好手。可搞政治那就是两回事了,唉…,只有认命了。”
心直口快的牛工还是同情多余无奈的。
“嘻,嘻,子云,祝贺你!愿你天高鸟飞,海阔鱼妖。”
这个莉莉是最了解我的,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恨不得给她几个耳光。女人就是女人,再聪明也是女人。
“去就去吧,我敢说子云到哪儿都是娇娇者。只是,唉——。凡人和神仙总是有差别的,子云得郑重…。”
柳工有点语重心长。
“感谢各位师傅的厚爱与教诲,子云记住了。我星期一就去政治部宣传科报道,看要写些什么东西。接受任务后,我还是回来写吧。和师傅们在一起,这在儿写心情也要好些”。
检测室没有啥要移交的,只是主任要我和莉莉商量办宣传栏的事情,我一时还不知如何谈起。我真有点怕她,那个千金小姐若再赏我几句,就真的自讨没趣了。管他呢,过几天再说吧,反正也不会离得太远,看机会再说吧。
今天是节后的第一天上班,师傅们差不多十点过就回家了,最后就剩我和莉莉了。我不敢先开口说话,闷在那儿翻看办公桌里的东西,顺便规整、收拾一下。
“子云,你哑巴啦!”
莉莉瞪着我说。
“莉莉,你想杀了我吗?我真想狠狠的打你一顿,‘鱼跃鸟飞,’这是你说的话吗?世界上的人都不了解我,你莉莉还不了解我吗!你是用刀在刺我,在往我的心上刺…。”
我不知道自己流泪了没有,心情很沉重,平时那种温文尔雅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子云,你…。”
莉莉满脸的无助和惊诧。我的心在紧缩,不停的紧缩,最后紧缩到阵阵的发痛。莉莉是无辜的,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幸,让莉莉承受不必要的痛苦。
“莉莉,对不起。我…,我不该责怪你。是我不好,我今天心情特别差,我根本就不想到政治部宣传科去,去干那种不着边际的事。我们是朋友,不错我是能干那些事,可我确实不想干。莉莉,我当时还推荐了你…,可我仍不能幸免。我…,莉莉。”
我当时可能是哭了,是第一次在女生面前哭了。
“子云,你…,你冷静点。我们是朋友,你说了,我是你的男朋友。可我也帮不了你呀,不是我不愿帮你,是帮不了。唉——,你先去吧。政治部宣传科也不是吃人的地方,你是能应付各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