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同样不耻此人的品性为人,平日里和好友相聚,日常的流程不过是喝喝酒,听听曲,骂骂姓韩的,可是事到临头,当韩苏真的出现在他面前的那辆马车之中的时候…他却是想,这人弄死自己就跟碾死一直蚂蚁没什么不同……
而他再一想到刚才这块官印被那名守卫摔在地上,又扔了五丈高,扔到自己手里,万一中间出了什么纰漏,摔坏了,恐怕自己这课项上人头不保!
他的怔怔发呆,思绪有些发散。
脑海里浮现出这么一幅场景,马车里的那位宠臣没了自己的官印,就砍下他的脑袋,在他脸上刻下一个个官职称号,然后提着他的头颅在公文上印啊印的。当然若是那人用的顺手了,没准以后他这颗脑袋,还能成为国之玉玺呢……
摇了摇脑袋,这可不是瞎想的时候。
总兵王哲一时急的脑门生汗,三步并作两步,赶紧从城墙上跑了下来,走到马车上前,就“噗通”跪倒,双手拿着那枚官印捧在脑袋上,大声请罪,“不知韩国公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我滴个亲舅老爷!韩国公!真他娘的是个大官啊!”那名守卫也听说书先生说过韩国公的故事——什么调戏宫女啦,勾搭宰相的小妾啦,当真是香艳至极,这些都是他无数个寂寞的夜晚撸管时用来意淫的场景,一想到自己刚才将那人的玉印摔在地上,他吓得浑身都在哆嗦。
周围的守卫们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戏文里的大奸臣竟然来到了自己驻守的城门下。
赶车的清秀少年一把将玉印从王哲手里拿回自己手中,不耐烦的道:“还不赶紧将路拦打开!韩国公等的都不耐烦了。”
还好!王哲暗自庆幸,马车里的那个人,并没有责怪自己挥下的那名守卫,从而牵连到自己。
“不知韩国公为何到边境来?现在天色已晚,想来国公也已经车马劳顿,用不用卑职设宴招待,聊表敬意。”人啊,有什么技能都是逼出来的,平日里将自己归纳为清流,不屑于拍上官马屁,从而混到边境守城的王哲,此时无师自通,却是将马屁拍的响亮。
赶车的清秀少年却是连对车里的人问都没有问,就眉梢一挑,毫不领情的训斥道:“韩国公要做什么,还用得着给你交代?少说废话,赶紧放行!”
“是是是……”王哲吃瘪,见身旁的那名守卫还是呆愣的模样,当下呵斥,“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动手打开路栏!若是耽误了韩国公的大事,你长了几个脑袋?!”
那名守卫回过神来,一溜烟跑的跟兔子一样,赶紧去招呼同伴打开屏障。
赶车的清秀少年挥舞手中马鞭,催动两匹老马,马车从城门口缓缓地驶出。
等那辆马车走出好远,在地上长跪不起的总兵王哲,才大声哭号起来,“老师啊,我愧对您的教导。遥想您当日死柬,为了让吾皇收回成命,一头撞死在金殿盘龙柱上。而我做为您的学生,却没有您的铮铮傲骨,我跪了!我跪了啊!”
哭声震天,泪涕俱下,惊天地泣鬼神,当真是感人肺腑。
待哭了好大一阵,王哲才抹去脑门上的冷汗和眼角的泪珠,从地上爬了起来,鼓起勇气,怒视城门那头,指着那辆马车消失的身影大声唾骂:“奸臣!他日我一定诛杀此獠,还我大衍天朝朗朗乾坤!”
“老子摔过姓韩的官印哩!”那名守卫向伙伴炫耀,周围的人鼓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和喝彩声,更多的是对二人的不屑,妈的,早干嘛去了,现如今又哭爹又喊娘的,人走了又吹上了。
而正在此时,马蹄声如雷在众人耳边响起,遥望官道那头卷起的烟尘高达十余丈。
总兵王哲发泄一番胸中苦闷,便想回去休息了。此时看到这番场景,赶紧冲着守卫们大喊:“戒备!戒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