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杰,而他却放了杨科杰,看似是讨好杨云宁,其实是在给杨云宁制造麻烦。
在官场上,最不能得罪的领导,就是像江新余这种快要退休的老领导,越是快退休,越是要小心应付。
官场上的常态是人走茶凉,你在台上的时候,风风光光,众人簇拥吹捧;而一旦退休,大权旁落,就门庭冷落,放个屁都不带响的。所以到了退休的关口,很多老领导难以承受这种巨大反差带来的失落感,心里就会异常地焦灼焦躁,看见一个人、听见一句话,他都会琢磨是不是和以前有所不同,这就像是一座平静的火山下,已经积蓄了足够的熔浆,只等找个理由爆发了。
这时候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老领导说什么,就赶紧着去给办了,轻易不去惹他。等熬到老领导交接完权力,火山爆发的警报就解除了。
而谁这时候偏偏不长眼,去招惹老领导,那就是在火山上钻了一个口,扑面而来的愤怒岩浆立刻就能烧你个焦头烂额、灰头土脸,搞好还得葬身火海。
胡翔很清楚,自己反正也留不住杨科杰,不如就把他放了,隔着好几级,江新余不可能会亲自出手收拾自己这个省厅的副厅长,他的怒火,必定是要倾泻到杨云宁的头上去。没有你杨云宁施加压力,下面的人怎么可能会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老子还没退呢,这省府的一把手就换了人吗,岂有此理。
王大海把老沈送到分局的门口,门口已经等着一辆军车了。
一位少校快步上前,冲到老沈一个敬礼,“请问,您就是沈大叔吧?”
老沈点了点头,少校立刻道:“是吴主任让我们来接您的!”说完,他跑过去拉开了车门。
看着军车把老沈接走,王大海暗道侥幸,今天幸亏是刘阳提醒了,不然自己又闯下大祸。
杨科杰此时从里面骂骂咧咧走了出来,看到王大海,他指着王大海的鼻子道:“你给我记着,迟早我要收拾了你。”
王大海冷冷笑着,心说你还是先关照好你自己吧。
杨科杰骂了两句,钻进接自己的车子走了。
医院方面,几位被派过来的军医,也接手了沈兰迪的治疗,沈兰迪要被转到距离星城最近的一家军医院去。
“病人多处骨折,转院的路上,一定要稳!”刘阳叮嘱了一句。
军医们本来不把刘阳当回事的,可看过沈兰迪骨折处理前后的X射线照片,他们全都骇然了。那种程度的骨折,就算动大型手术,也很难将骨头全部复位,沈兰迪留下终生残疾是肯定的了,但看处理的后的照片,骨折处竟然全都严丝合缝,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啊,很难想象,这一切竟是这位年代大夫所为。
刘阳从行医箱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道:“这是我自己配的骨伤药,对于骨伤的愈合很有帮助!”
一位军医小心接过来,道:“我替病人谢谢刘大夫了,如果有机会,还请刘大夫到我们医院,给我们传授传授治疗骨伤的经验。我们部队医院最欠缺的就是这方面的人才和经验,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优秀的战士,都是因为骨伤留下了残疾。”
刘阳道:“传授不敢当,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互相交流经验。”
那位军医很客气地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和其他人一起动手,把沈兰迪搬到了停在楼下的一辆野战医院车上。
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刘阳回到自己的诊所,发现诊所被砸了个稀巴烂,里面的药柜全都成了零件,药材散落一地,楼上的衣服也被踩出无数脚印,还被泼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污秽之气扑鼻而来。
不用猜,刘阳都知道是谁干的,杨科杰今天被自己害成那个惨样,他不找自己撒气那都怪了。
王大海很快赶了过来,他是接到群众报案后才知道刘阳的诊所被砸了,进来后一脸懊悔,道:“都怪我太大意了,没想到杨科杰这小子是如此睚眦必报。”
刘阳摆了摆手,“这笔账迟早要跟他算清楚的!”
王大海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气得拳头都捏紧了,“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把那小子拘留四十八小时!”
刘阳知道王大海这是气话,真要是拘留了杨科杰,他这个副局长怕是就干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