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闲提着鱼龙刀转身回到屋中,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公孙老头的踪影。
想来,应该是去了红袖客栈。
红袖客栈,叶闲眉毛微蹙,然后转身飞奔而去。
红袖客栈位于鱼龙镇北街街尾,两层有些破旧的小阁楼上挂着三个一串灯火摇曳的红绸灯笼,灯笼旁边挂一块同样破旧的木质招牌,风雨侵蚀,仍隐约可见招牌上用黑墨写成的“红袖客栈”四个字,略显模糊,但依旧能够辨识。
公孙老头是这里的常客,但叶闲还是第一次来。
叶闲轻轻推门而入,烛火昏暗的第一层阁楼里,空间并不大。
往右可见一个朱漆斑驳的柜台,柜台之后,布满灰尘的木架子上摆放着几个同样布满灰尘的酒坛。柜台再往里走,有一处通往二楼的楼梯,这楼梯似乎年久失修,不少木板已经破裂开来。
往左便是一楼大堂,简简单单摆放着三张木桌,每张木桌前有榆木长凳两条。
三张木桌上均坐着有人。
大堂之中,虽然灯光昏暗,叶闲仍然非常轻易地辨认出,端坐在正中央木桌前那人,正是昨夜披着黑色披风走路似缓实快的斗笠客。
斗笠客眯着双眼,仿佛老僧入定。
左边那桌前,却是不久前从公孙铁匠铺路过的暗红长袍客,他以剑支地,一脸冷漠地望着红袖客栈的大门口,仿佛在等着某人。
很显然,叶闲并不是他要等的人,所以叶闲走进来,他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最后,右边的木桌,桌上一壶酒、一碟花生、一碟牛肉,某人正吃得滋滋有味。
这人不是张放又是谁?
沉寂的破旧大堂中,两人沉默,一人狂吃海喝,着实有些怪异。
如此怪异的事情发生,红袖客栈的老板娘红袖却不知在何处。
“挺热闹!”
叶闲走到张放桌前,坐下,用手捻了一颗花生边吃边道。
张放微微一笑,并没有搭话。
“需要你老人家在此守候,这二人想必来头不小。”
叶闲继续道。
“不坏,分析的不错。”
张放打了一个酒嗝,有些赞赏道:“这位‘红包套’老兄乃是大唐杀手行当里的著名人物,飞血剑冷无情。中间这位仁兄会比较神秘一点,人称鬼刀莫愁,不知如今的身份是个独行客还是属于某个组织。”
“他们都是锦衣卫黑白策之上的人物!”
关于锦衣卫黑白策,叶也是闲听张放讲过的,乃是锦衣卫众多典册之一。
锦衣卫猎杀榜,记载的都是锦衣卫通缉之凶徒。
锦衣卫黑白策,记载的则是行走于白天或黑夜之间的各路知名人物。
凡能入锦衣卫黑白策之人,无论正邪,均是难以招惹之人。
猎杀榜、黑白策,常常有人能入之而自豪。
张放侃侃而谈,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似乎可以要让飞血剑冷无情和鬼刀莫愁听见。
叶闲心中有些感慨,他曾对黑白策的人物小有敬仰,却不料这样的大人物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不来则以,一来便来了俩。
飞血剑冷无情,乃是西蜀人士,生性冷酷嗜杀,从小被异人从狼窝里收养,传其武道。
他十六岁武道大成,以毒酒杀其养父,投入杀手行当之中,拿钱杀人从不二话,只要价钱到位,即便是行刺诸国皇帝,他都一概接下。
出道不到三年,死在他手中的西蜀各路高手不下一百,他最臭名昭著的是杀人,便是杀全家,鸡犬不留,从不留根。
他有时杀得兴起,连被杀者的邻居都不放过,最为凶残的一次,他曾一夜屠过一个小村庄,整条村五十三人,就因为他所杀的目标路过这个村庄歇脚,于是这个村庄的男女老少无一幸免,全部陪葬。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飞血剑冷无情终于招惹到更狠的角色。
为了五两黄金的报酬,飞血剑冷无情自然而然地刺杀了蜀山道宗的一名外门弟子,然后便遭到了蜀山道宗的疯狂追杀。
飞血剑冷无情被蜀山道宗追杀十万里,数十次死里逃生,终于逃出西蜀来到大唐,被“红袖”所吸纳。
“红袖”,乃是天底下最大、最神秘的杀手组织。
飞血剑冷无情的经历,有相当的传奇色彩。
但,鬼刀莫愁来历就显得很平凡。
莫愁本是大唐荆州陈留郡世家莫家的一名优秀子弟,喜欢上自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妹,本来亲上加亲乃是好事,却不料其长兄莫新横刀夺爱,两兄弟相争,最后莫愁被赶出家门。
三个月后,其长兄莫新迎娶这表妹,莫愁潜回家族之中,暴打莫新致残,并在洞房花烛夜强奸了自己的嫂子。
于是,陈留莫家变成了大唐世家近百年来最大的笑话。
莫愁从此浪迹天涯,凭着较高的武道修为行走江湖,亦正亦邪,干了不少响亮的大事儿。
“所谓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