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如同一股清泉,直达人的心扉,让一个个人们从昨夜里美好的梦中醒来,将所有**都收于心底,以开始新的生活,遗留在早上、在嘴边的哈喇子被一盆清水带走,只留下红肿的双眼、有些朦胧的睡意,是个太阳出来,新的一天又要开始。
石桥、小巷、山野、阁楼、集市,在每一个角落,开始忙碌的人们来来往往,他们从太阳照耀的地方,走到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进入黑暗中。
洛城的渔市终究是见不得人的地方,只有在黑暗中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才能得以生存,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尽管这些年来南唐朝廷已经加大了对黑市的惩戒,然而遭殃的不过是那些刚刚误入歧途的年轻人,真正的大人物依旧在那里,渔市也就坚韧的活下来了。
通往渔市的路并不好走,坑坑洼洼,高低不齐,真正不好走的不是这些,而是常年累积的鱼腥臭味,实在是令人生厌。
但是,只有越过这些,才能见到真正的渔市。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年轻人往往在走到一半是就吐了,这里不是好地方。
穿着白色丝绸的年轻人在这里是一独特的风景,一顶帽子盖在他的头上,恰巧不巧让渔市人无法看清他的面目,他捂着嘴,皱着眉头,虽然这里味道不好闻,还是忍了下来。
年轻人边走边说:“苟叔,您说,能让这样一个地方存在在洛城的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被他叫做苟叔的中年男子背着一长条形的包裹,放佛在向渔市人宣告,我是带着家伙来的,他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下却是有着无数的欣慰生了出来,比之于大公子、二公子,小公子虽然年龄小,无论是能力还是毅力,小公子都要好得多,他轻声说道:“公子,您想要知道,一会儿不就会见到了吗?”
年轻人点了点头,动作有些青涩,在苟叔眼中,却化作极大的欣慰。
鱼腥味儿越来越重,一座阁楼出现在这两人眼前。
迎接两人的是一个驼背的中年人,驼背推开门,便领着两人往里走。
阁楼里的空间要比它的外表要大得多,曲曲折折,依旧没有到头。
年轻人皱着眉头问道:“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然而,驼背并没有理会年轻人,依旧自顾自走着。
苟叔摇摇头,指着自己的嘴巴摆手,年轻人再聪慧,也太小,很多东西都还不知道。
年轻人看着苟叔的手势,有些不太明白,不要问吗?不能问吗?
恰时,驼背回过头,指着前方一件屋子,咿咿呀呀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一瞬间便明白驼背是个哑巴的年轻人心底刷的一凉,这些天他已经见到太多的不幸,有些东西要彻底消化还需要时间。
进门后两人坐了下来,一幕帘子将这间屋子分成了两个部分,外面的两人身旁的桌子上摆着新沏好的茶水,茶水很好,这两人却没有心情喝。
一幕帘子便让外面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只是隐约感觉有人。
“西夏国,一点诚意都没有,就这样一个小屁孩能做些什么?”
清脆干练的女声传了出来,苟叔一愣,却还是说道:“公子虽小,但他的决定不会错。”
“不过,让我想不到的是,渔市的主人竟然是位女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渔市是整个洛城最黑暗的地方,它不仅是洛城帮派的集中地,更是收罗了许多从外地而来的亡命之徒,兵器、奴隶甚至是女人的交易在这个地方从来都不会停止,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洛城渔市的主人必定是那几位大人物,从来没有人知道真正站在帘子后的是一个听起来声音很嫩年龄不大的女人。
苟玄机看着帘子,内心里泛起惊涛骇浪,如果这个女人只是个代言人,这个女人拥有的智慧必然超群,而如果这个女人不是代言人,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
内心里他翻来覆去寻找着可能的人物,然而却一无所获,思及此,苟玄机恭敬的说道:“我提的交易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进行?”
年轻人在帘子外坐着,额头微汗,这笔交易对于西夏来说,太过于重要。
帘子后面的女声突然说道:“西夏国近几十年来与南唐一向交好,你们这样做这几十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吗?”
苟玄机平静的说道:“西夏与南唐交好是不错,这几十年来国内励精图治,国力已经大大提升,但这并不是好事,树大招风的道理您想必再清楚不过了。”
“野心还是担心,我看不过都是野心而已。”
苟玄机沉默不语,野心与担心都不是他能说的,这时,帘子后面继续出声道:“不过你们的条件我不满意,这是真正合乎我胃口的条件,你们两个先看看。”
一个驼背走了出来,将一章书篆递给了苟玄机,苟玄机翻开第一页,眉间的惊愕便满布,他看完后,将书篆递给年轻人。
“您真的能做主?”苟玄机问道。
书篆上写的东西无论是对于南唐还是西夏都太过于重要,苟玄机不得不这样问道,如果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