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跟他来三百杀威棒再说。”
“说白了，就是考验新来的人能吃不吃得了这个苦。吃得下这个苦，就留下来干，吃不了这个苦，就抬屁股走人。但这跟你说的那杀威棒可不是一回事，你说那杀威棒是强迫的，由不得你选择。在工地上干不干这是可以选择的，你可以不干嘛。”
“这有啥子不同？工地上的人不逼你，生活能不逼你吗？我得混口饭吃呀。”
“这就对了！哪有事事随你愿的？不要说别人，你要问老黄牛，如果让他说心里话，他也不愿意干。但他巴不得天天有活路干。不就是你说的那个话嘛，人得吃饭。再说，你在这个塘子里混，还得随众，你要是老跟大家格格不入的，还能混下去？”
就在这时，宗陵又喊起来：开干哇，开干哇。
李轼率先站起来走向船舱。
他心里明白接下来的这两天会更恼火，但内心深处是真平静下来。这就是杨建国说的江湖规矩，虽然每个塘子里有所不同，但大同小异。他心里也想清楚，接受这种现实：规矩面前不管你是强者还是弱者，都一样，对弱者而言，要么你也成了强者，要么你被淘汰出局，透出一种残酷，但这种残酷又透出另一种公平。这种公平就是建立在前一种不公平之上的。在这塘子里，这种不公平，它不是针对某一个人的，对所有的人都一样，而且你可以选择放弃。但由于活路少，哪个也不选择放弃。你是自愿的，而自愿是一切公平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