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这才明白龙山家族为什么会选择住在郊区,这哪里是一座府邸,分明是一大片庄园,巴黎市区除了凡尔赛宫,恐怕再也容不下这么大的地方。一路走来,他先后看见了一个赛马场,一块牛羊牧场,一个植物园,一座陡峭的小山以及一个人工游泳池。
“这才是真正的老牌贵族,和城市里那些只会附庸风雅、攀比斗富的暴发户完全不在一个层次。”盘牙说道,“骑马、登山、游泳、野外生存这些骑士必修科目,其他贵族子弟估计十天半个月才能练习一次,但龙山家族有了这些设施,却可以把它们列入每日的必修功课,他们所培养出来的子弟,自然也要比其他家族更优秀。”
“而且你看,植物园里几乎没有杂草,露天游泳池里的水很清澈,没有绿藻和漂浮物,牛羊马匹身上很干净,没有沾上污泥和粪便,毛发略短,显然是刚剪过不久,这说明龙山家族的人一直在花大力气打扫维护着这些设施。在最绝望的时候仍然不放弃努力,确实令人钦佩。”盘牙继续感叹道。
“在所有我见识到的贵族当中,龙山家族也是令我感触最深的一个。”艾伦也说道。
这时路边出现了两个人影,艾伦定睛一看,竟是安妮?龙山和安然?龙山姐弟俩。他停住马车,朝他俩喊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从昨天晚上开始,我们就站在这里等候您的大驾了。”安妮?龙山说道。
艾伦无语道:“我可没答应今天会来。我今天要是不来怎么办?”
安妮?龙山说道:“我们会一直等下去。只要您会来,我们的等待就有意义,相比从前那些没有希望的等待,这已经是非常幸福的了。”
艾伦感觉要被她的倔强给打败了。他指着盘牙说:“这是盘牙,我的好朋友,其实能帮你们的不是我,而是他。他就是老师找来帮你们的人。”
安妮?龙山面露欣喜,急忙拉住弟弟一起向盘牙弯腰鞠躬。盘牙摆手道:“我就是他们拉来帮忙的,你要谢就谢他们,别谢我。另外我也没太大把握,只能先看了再说。”
“无论如何,我们都会铭记您的这份恩情。”安妮再次施礼谢道。
“行了,快带我们过去吧,接下来还有好几件事情要办呢。”艾伦催促道。
“两位随我来。”安妮?龙山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四人一路走着。盘牙见安然?龙山一直沉默不语,便随手拍了下他的脑袋。“小鬼,你怎么不说话,昨天不是挺能说的吗?”
安然?龙山用力地摇了一下脑袋,把盘牙的手甩开,不满地说:“我不是小鬼,是姐姐不让我乱说话的。”
盘牙哈哈笑道:“不会叫唤的狗咬人最凶,不会说话的人打架最猛,我看好你哟,你想不想跟我学战技?”
“我们龙山家族的祖传战技已经足够我学的了。”安然?龙山倔强地婉拒道。
安妮?龙山用责怪的语气对他说:“不许这样和盘牙先生说话,盘牙先生已经是黄金高阶的斗士,用不了多久就会步入圣阶,他愿意指点你,是你的福分,还不快谢过!”
安然?龙山嘟着嘴,朝盘牙鞠了一躬,能看出他虽然很不情愿,但礼数上却一点也不马虎,体现了极好的家教。
“你怎么知道他是黄金高阶,你们昨天不是很早就走了么?”艾伦奇怪地问。
“龙山家族的人又不是聋子,自然能知道。”安妮?龙山淡淡说道,但眉宇间还是隐不住一丝得意。
“不对!”艾伦突然醒悟过来,指着盘牙问道,“你刚才说不会说话的人打架最猛,什么意思?”
“一个人如果把说话的力气用到打架上,肯定会很厉害,这很难理解吗?”盘牙说道。
“哦,”艾伦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说,“照你这么说,一个本来能魔武双修的人把精力只用到武技上,也会更厉害,对不对?”
“一般情况下是如此,但也不排除例外。”这下盘牙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和安然?龙山的木讷相比,安妮?龙山更善于察言观色,两人的这番话引起了她的兴趣。盘牙的那句“不会说话的人打架最猛”,反过来的意思就是“会说话的人打架不行”,这应该是在影射艾伦只会夸夸其谈,没什么真正实力。那么以艾伦不肯服输的个性,他接下来的那句“魔武双修的人如果专注于武技会更厉害”,应该是对盘牙的反击。从两人的表情反应来看,安妮?龙山认为自己的判断的准确的。
那样的话,盘牙岂不是魔武双修?他现在单论武技已是黄金高阶,如果魔武双修的话那还了得,岂不是圣阶之下再无敌手?不愧是奥古斯丁先生派来帮助我们的人,本以为他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依然隐藏了实力。她一方面为自己洞悉了一个大秘密而暗自欣喜,另一方面也对家族的前途充满了信心。
不过她的情绪波动并没有瞒过盘牙的感知。“小丫头,你自以为发现了别人的秘密,殊不知那是别人故意让你知道的,等你一头钻进他布好的陷阱,被他坑得不要不要时,可千万别哭鼻子。”盘牙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