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莱茵人也好,狮心公爵也罢,都意识到武力冲突不可避免,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对决做准备了?”艾伦问道。
“任何战争都不是一定要爆发,都带有极大的偶然性,所以我也不能确定的说,莱茵王国和狮心公国一定会开战。但作为当事方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这样才能在战争来临时是不会陷入被动。甚至某一方对战争准备的不充分,往往就是诱使对方发动进攻的重要原因。现在双方都在暗中进行最大限度的内部动员,并尽可能地分化对方的力量和意志。”奥古斯丁说道。
“所以狮鹫魔法学院就成为了双方争夺的焦点?”艾伦问道。
“狮心公国之所以能在莱茵王国的虎视眈眈下数百年屹立不倒,一是靠着当年狮心大公的威名和积累的丰厚人脉,二是靠狮心骑士团,但最重要的,还是拥有一所大陆闻名的魔法学院,魔法师是战争中的战略性力量,越是大规模战争,魔法师的作用越大。如果狮鹫魔法学院在战争中保持中立,狮心公国最多不足半个月就会沦陷,成为莱茵人对外扩展吞下的第一口肥肉。”奥古斯丁说道。
“不是一直都说,狮鹫魔法学院就是狮心家族的吗,难道他们会背叛狮心家族,投靠莱茵人吗?就算学校的高层有这个意思,又怎么向广大的老师和学生交待,社会的阶层越往下,人们的视野就越狭小,忠诚度就越高。如果老师和学生对学校失望,找不到他们曾经拥有的尊严和荣耀,那么这个学校也就垮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末流。”艾伦说道。
“是啊,无论是对于一个国家,一个骑士团,一所学校,还是其他的任何群体,维系他们存在的,是内部那种强烈的认同感,以及由此而萌发的自豪感,如果这种感觉不复存在,无论是多么强大的群体,都会轰然倒塌,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只留下片砖只瓦供后人凭吊。估计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学校高层才没有一个人在这个问题上轻易表态。”
“至于你说狮鹫魔法学院是狮心家族开的,当年确实如此,不过几百年下来,狮鹫魔法学院早已成为一个独立的实体,有自己的思维,自己的情感,自己的信念和自己的利益诉求。在平常,狮心家族和狮鹫魔法学院就好似一体,彼此的分歧不容易显现出来,但如果遭遇巨大的危机,双方可能就会做出完全不同的选择。客观地讲,莱茵国王开出的条件很诱人,成为皇家魔法学院,可以拥有更高的社会地位和更多的魔法资源,这是魔法师们最看重的,而他们自视为一个超然的群体,对于国家的忠诚感并不强,反正无论谁是统治者,都必须优待魔法师,换了一名新的统治者,为了巩固他的地位,说不定还会给魔法师们更加优渥的待遇。”奥古斯丁说道。
“就算魔法师不效忠国家,总要效忠他们这个群体吧。前不久莱茵王国雇佣盗贼团袭击狮鹫魔法学院,造成多名学生死伤,这是对魔法师群体的挑衅,学校的高层就能咽下这口气?”艾伦又问。
“一般情况下当然是咽不下,但如果莱茵人给出足够的补偿,还是能咽得下的。作为学校的管理层,他们已经不仅仅是魔法师,也是一名政客,视利益的大小程度而对原则进行妥协和退让,是政客的本能。而且,现在并没有公开的证据来证明,当初是莱茵人雇佣的盗贼团,只是我们内部这么说而已。”奥古斯丁说道。
“怎么没有证据,我可以作证,索菲亚也可以作证,东路幸存的学生也可以作证。”艾伦说着,突然一拍大腿,醒悟道,“如果这些学生在今天的袭击中丧生,就无法作证了。如果我和索菲亚也一同丧生,自然是证据全无,就算我们俩活下来,索菲亚的话肯定不足为信,因为狮心家族和莱茵人本来就不对付。而我,他们默认为我是可以被收买的,也不足为虑。”
“不错,如果其他学生全部死去,仅凭你和索菲亚的指控,并不足以坐实莱茵人的罪名,在那个时候,与其平白得罪莱茵人,还不能定他们的罪,倒不如卖他们一个好,让他们欠你一个大人情。就算你不这么做,那个时候我也会这么劝你的。”奥古斯丁说道。
“您说的劝,是不是既包括温言相劝,也包括恶语威胁呢?”艾伦问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作为你的老师,我不能眼看着你做傻事而不管不问。我对狮心公爵的支持并不是无限度的,如果他胜算太小,我可能会换一种方式和他合作,而不是支持他搞独立。”奥古斯丁说道。
“可听您这么说,我怎么感觉雇佣杀手袭击我们的人不是狮心公爵,而是狮鹫魔法学院的高层呢。”艾伦问道。
“作为你的老师,为了对你进行启发式教学,有时我会暂时引用你的观点,但即使如此,我也从未说狮心公爵就是凶手,一直都是你一厢情愿地在猜测。”奥古斯丁笑道。
“在见您之前,我认为狮心公爵是主使,因为他有这个条件,为了使狮心公国同仇敌忾,也有这个动机,虽然莱茵人也有这个动机,但缺乏这个能力。见了您之后,我得知狮鹫魔法学院态度摇摆不定,更加确认了原先的看法,这是狮心公爵为了争取他们支持而行使的险招。但现在看来,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