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荀点点头,跟着丫鬟从侧门走进荀府,只见这是一个典型的园林式大宅,假山秀水,树生石上,鸟飞鱼游,阁楼勾心斗角,形影相趣。是莫荀活那么大见过的漂亮的大宅子。
丫鬟把莫荀带到侧殿的一个小偏厅,只见那里已经坐着一个贵气的老夫人,老夫人大约只有五十来岁,面目含笑,富态十足。
莫荀知道这人便是他的亲姥姥,可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莫荀显得很拘谨,两手都不知道放在那里。
“孩子,你都长那么大了,过来给姥姥瞧瞧!”老夫人走过来拉着莫荀的手说道。
“你见过我吗?”莫荀不知道说些什么,便随便乱问。
“嗯,你和你爹在门外的时候,我偷偷看过你们几眼。”说着说着便留下的眼泪,“你不要怪你姥爷,他只是放不下,不是不想认你们。”
莫荀哦的一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那个带他来的丫鬟给他倒上热茶。
“这三年,你们去那里了?”老夫人关切地问。
“三年前,朝廷和羯部开战,谁知兵败青阴山,父亲便是在那里战死沙场,我在西宁为他守孝三年。今天我便是要前往京城述职,便来贵府看上一看。”莫荀如实地说道。
“莫重死了?怎么会这样?”老夫人大惊失色,很显然,她对自己的女婿没有成见。
“父亲是战死沙场的,是一个英雄,我为他骄傲。”莫荀想起父亲还宽厚的背影,心下一阵自豪感油然而生。
“那你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老夫人摸着莫荀的脸说道。
“我很好啊,卫所里发放了父亲的抚恤金,而却周围的叔叔伯伯对我很好,我从来没有吃过苦头。”莫荀细心回答,他能从老夫人的眼中看到自己从来没见过的慈爱。
“你现在在寻找我们的吗?”老夫人笑着问。
“不是的,我是要去。”
莫荀刚说到一半便看到一个面目清癯的长者走了进来,此人大约五十来岁,两鬓有点花白,一身青衫,两目炯炯有神,进来就问:“你是要去当银镶卫吗?”
莫荀暗自猜度他是谁,见此一问,便老实说:“银镶卫是父亡子继。既然父亲大人战死,我也成年,便去继承他的职位。”
老者冷哼一声,说道:“别去当那劳什子银镶卫了,留下来吧!我保你去当个地方官也总比每天在刀尖上过日子的银镶卫要好。”
莫荀心里一凛,猜测这可能便是自己从没见过的姥爷了,心想:“那个丫鬟不是说他已经外出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他应该不会像打父亲一般,找人来打我吧!”想到这里,心底有点发虚,拒绝说:“多谢抬爱,不过我不能接受。”
“银镶卫是个被人唾骂的职务,你难道想一辈子都被别人唾骂吗?”老者怒声喝道。
“我父亲,我爷爷,我太爷,我太祖爷,他们都是银镶卫,所以我也只能是银镶卫,别人作践我,我没干系,只要我自己不作践自己就行,我从来没觉得当一名银镶卫有什么好丢人的。在我的家里,先人为银镶卫的功勋多不胜数,”莫荀镇静地说道。
“留下来吧,我的万贯家财便由你来继承。”老者闭目说道,语音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气。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莫荀没想到荀诲不但不生气,还想要让他做继承人。不过还是拒绝了这份好意。
“你知道我是谁吗?”老者挣开眼睛盯着莫荀说道。
“不知道,但我可以猜得出你应该就是我的姥爷。”莫荀回看荀诲的眼神清澈,一点也没有杂念。
“你猜的没错,我就是你姥爷荀诲,你是我唯一的外孙,我没有其他子嗣,我的家业将来都是你的,你留下来继承我的这份家业吧!”
“对不起,我不能留下来。”莫荀还是摇头拒绝。
“你可知道,这里的都督,知府都是我的学生?只要我说一句话,便能保你平步青云,这是多少人读了一辈子书都无法达成的愿望。”荀诲气怒地说道。
“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我还是要离开。”莫荀坚决地说道。
“千里做官便是为了钱财,我家里的钱地多不胜数,只要你留下来,这些都是你的,难道你还不知足吗?”荀诲冷静地说道。
“这些都不是我要的,我要的就是当一名合格的银镶卫?”莫荀越说心里越是坚定。
“然后去抄别人的家财灭别人的家族吗?是吗?”荀诲紧盯在他说。
“你。没有朝廷的懿旨,我们敢去抄家灭族吗?所以如果我们去抄家灭族,那定然是个危害一方的贪官污吏,这样的人能到不该被抄家灭族吗?”莫荀针锋相对地说道。
“你怎么就那么拧呢?”荀诲气得全身发抖。
“荀儿,你就少说两句吧!”老夫人看到自己的夫君被气得发抖的样子,连忙拿过一杯参茶去服侍他喝了一口。
“姥爷,我还是叫你姥爷吧,我知道你大骂我父亲都是因为我娘,可是,如果你当初成全了我父母,可能便不会发展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