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虽然黄岩的眼睛在停留在这满屋的富丽堂皇上,可是他的脑子早已不在这些东西上了。
“这刘表是想试探我呀……”黄岩再心里默默的想着。
如果所猜不错的话,这个刘表恐怕对自己还是蛮上心的,刚刚的那个门吏显然是已经有人给他下了命令,他才敢这么做的。而给他下命令的人,很可能就是刘表本人!
如果所猜不错的话,此时那个门吏已经到了刘表身边,把所有的事情禀报了刘表。自己之所以不动怒,不尴尬,不做作正是因为这一点。
韩玄拐弯抹角的告诉了自己在刘表面前应该怎么做,可是韩玄却不知道,他与刘表的见面实际上从他下车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不但这个年轻的门吏,连那八个卫兵恐怕都是刘表精心挑选的。当然,不一定是为了自己,但是那个年轻门吏的举止言谈,都已经不是一个门吏所应该拥有的了,首先第一点,在下令搜身的时候,他只是淡淡一语,那八个如同虎豹一般的卫兵连哪怕一丝的不顺从或者抗拒都没有,要知道,这八个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卫兵,习武者,但凡有点能耐的,往往都是心高气傲之人,所谓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八个人都没有丝毫的不满和反抗,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个门吏是他们公认的领导!所以在门外的时候,他才会把目光锁定在那个门吏身上。那时,他看到的是虽只是一个一身儒雅打扮的门吏,但是呼吸平稳,无论发生了什么,始终面不改色,连语气都从头到尾没有变化过。
另外,在搜身的这件事上,这个门吏的表现实在是太镇静了,他自己一身儒服,且言语之间的口吻都是一副文人之相,很显然他是读过书知道礼数的。文人相惜,就连当年董卓的谋士李儒都难免于此。可是搜身的时候,这个门吏的表情连一丝一毫也没有改变。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个门吏的“文”只是他的伪装,“武”才是他的本质!
黄岩看明白了事情的本质,自然也就有了应对的方法。
虽然,他在被搜身的时候,故意露出了一副顺其自然的样子,但是气息却特意做了一番调整,表面上看不出来,可是习武的人人可以感觉到略微的不同,那是一种故意压制怒气的结果。而这种气息直到现在黄岩依然保持着。
内室的另一个房间内,刘表早已经准备了好一切。荆州的政权早已巩固,自己自然是不需要天天都跑去亲自处理公务。此刻刘表安坐于床榻之上,双目轻闭,似在养神。
“这么说,那个叫黄岩的还是生气了?”刘表气若吐丝,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正是如此,主公。这些家伙读了几年书,懂了一些礼数就成天把这些东西带到身边,此人故意做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就算压制了自己的气息,想要不被人察觉也是不可能完全做到的。”回答他的正是那个门吏,此时他正站在刘表面前,恭敬的做着回答,事无巨细一并报上。
“此人武艺如何?”刘表依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回主公,从他能够压制住自己的气息这一点来看,此人肯定练过武。但是,从他的体型和气息来看,应该也就算得上是个优秀士兵的样子罢了。”
“恩,一介腐儒,有点小心思算什么?只要知道了他的本质,这样这个人就好对付了。你做的很好,下去吧。”刘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随口说了一声。
“得令!”门吏回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开了内室。
等到门吏离开之后,刘表才终于睁开眼睛。嘴角挂上了一丝狡黠的微笑。
“下来,就来考考你的真才实学吧。”刘表小声的说道,起身前往外堂。
黄岩站在这里已经快半个时辰了,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脚,像是站得太久导致身体有些发麻酸痛一般。实际上,他的脚并不酸,多年逃亡的生涯锻炼的身体怎么可能那么脆弱?他的做法只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而已。
门外这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黄岩转身看去,只见刘表锦衣华服,肩披州牧绶带,头顶九串流苏冠,腰别三尺长剑缓步而入。
看到刘表来了,韩玄马上站了起来行礼。
“长先请坐,不必拘礼。”刘表大手一挥,表示韩玄就不用起来了。
在进门的第一刻,刘表就已经看到了黄岩,此时黄岩依然站在距离韩玄两丈之处。看见刘表进来,既不兴奋,也不发怒。只是像最普通的人一样,向刘表行礼。
“足下便是黄岩黄子文?怎么站在这里?快快请坐。”刘表明知故问的说道。
“在下正是黄岩,多谢明公赐坐。”黄岩倒是也不客气,等到刘表刚刚在主位上坐下,便跟着坐在了右席末位。
“不错,折辱之后依然能够不忘礼节。”刘表默默的点了点头,在心里对黄岩高看了一分。刘表毕竟是个名士,还是很吃这一套的。
“荆州事多,让两位久等,景升多有怠慢。来呀,看茶。”刘表微笑着说了这么一句,算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