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有好几十米的距离,但是来人只用了极快的速度几个箭步冲到了马车跟前一脚踹翻了正扭着黄岩胳膊推他上车的‘佣人’。
“我告诉你!你们再敢对黄大人不敬,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我砍的!”来人怒目圆睁,指着这群已经被吓傻的‘佣人’喝到。
“王大人……小的……小的也是奉命……”被踹倒的那个家伙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看来来者的这一脚给他带来的了不小的伤害。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又一记巴掌扇到了他的脸。
“闭嘴!韩大人怎么交代的?接黄大人上路,不是压黄大人上路!都给我滚回去!”来人正是已经成为了长沙第二号人物、掌握着着长沙守军的王严,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他已经成了韩玄的代言人。
“是……”这一次,这个倒霉的家伙已经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尽管王严的手段有些粗暴,可是却没有人胆敢反抗。
一个冬天过去,王严得到了韩玄的绝对信任,这个冬季发放的粮食几乎是由王严一手操办的,无论是达官贵族还是其他的什么人,都别想从他这里多得到哪怕一粒粮食,而对于普通的民众,王严则关爱有加,他甚至让出了自己的府邸给了逃难来长沙的流民,而自己则搬到了府衙里和衙役们住在了一起。
所以此时的王严在长沙拥有着仅次于韩玄的威望,再加上他秉公执法,不畏强权,掌控着防守长沙的军队几次派兵出城收拢逃亡的难民,所以在逃亡的流民中的威望甚至超过了作为太守的韩玄。
对于这样的人,反抗他简直是自寻死路!
这些‘佣人’当然不知道挽救长沙于危亡之中的正是他们正在推搡的瘦弱男人。但是对于王严所说的话,他们的确无话可说,韩玄就曾一再的叮嘱他们,对待这个人要礼貌客气,要什么给什么,只是到了最后一刻,他们就没有在意那么多。
“我亲自来送黄大人去见太守,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王严冷声冷气的说道。
“大人,这恐怕……”带头的‘佣人’似乎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妥。
“怎么?你想和那个家伙一样躺下地上么?”王严指了指还趴在地上的那个家伙。
“不……不敢……”
“算你识相!”
“子文,我们走吧。”转身之后,王严马上变了一副面孔。礼貌……倒不如说是恭敬。
“元庭兄,没事的。不过有元庭兄送我一程,倒是也是件趣事,那么我们走吧。”黄岩连看都没看那群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佣人’,只是淡淡对王严来了这么一句。
“先生,这一次你的计划实在是太冒险了,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我愿舍命助你逃离长沙,以先生之才,普天之下难道还没有先生的立业之处么?”此时的王严亲自驾车,小声的对坐在身边的黄岩说道。
“元庭,我做事从来不后悔,也永远不会后悔,也许我也会失败,应该说只要是人都会失败,但是为了成功而失败的身影,永远是不会被人所遗忘的,在我的家乡有着这么一句话,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轻于其他毛。是的,人都会死,但我们总要给我们的后代留下点什么,万世功业也会经历艰辛,这最初的一份艰辛,就让我们来承担吧。”黄岩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王严。但是每一个字都在触动着王严的心灵。
在遇见黄岩之前,他每天看见的都是犯人痛苦、卑微、愚蠢和疯狂的脸,那时的他没有梦想,千秋大业,万世功绩对他来说就像是天边的红日一样,耀眼、炽热、令人向往却又不敢靠近。
可是,黄岩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他一直想有却一直没有的生存目标,要说痛苦,黄岩经历的痛苦绝对是难以估量的,难以估量到他已经不会再表现出来!要说卑微,此时的黄岩就像囚犯一般,但是当你觉得他卑微的时候,殊不知他早已在心中嘲笑着你的浅薄!要说愚蠢,他把天大的功劳让给了别人,自己只隐藏在阴影之中,可是他却积攒了那些成天在贪图功劳不惜刀兵相向的蠢材更大的力量!要论疯狂?一个“囚徒”却枉论天下!这份疯狂又有谁可以比得了!
由于激动,王严的身体开始有些颤抖,手中的缰绳被他握的吱吱作响。“先生……不!大人!我王元庭这一辈都是你的下属!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下下辈子永生永世,我王元庭都是你的下属,绝不改变!”
黄岩终于转过了头,把手搭在了王严那紧握着缰绳的拳头上。“该说的,这段时间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最后我只拜托你一件事。”
“大人何事?我王严粉身碎骨也会帮您完成的!”
“不用你粉身碎骨,没那个必要,我也不允许你粉身碎骨。”黄岩收回了手,轻轻的捋着胡子。
“长沙现在的流民已经占到了原来长沙人口的一半左右了,你现在在这些人中的声望已经很高了,但是不要和韩大人对着干。啧,他是个好官。我走后,你要严格执法,体恤民情拉拢人心。等我再回长沙之后,我希望……”黄岩的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