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黑偏侧了头,大眼睛乱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看到艾小黑神色紧张,陆超也警惕起来,爬到他身边,低声问:“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艾小黑眨眨眼,很严肃地说:“什么也没发现,看起来一切正常。”
陆超白他一眼,就地躺倒在脚手架上,“没事你那么吓人干啥,无聊。”
艾小黑还是很严肃地说:“我话还没说完呢,我是说看起来一切正常,实际上……”
“实际上好像哪里不对,是不是?”陆超一骨碌又坐起身。
艾小黑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我看今夜并不平静,一定要有事发生。”
陆超完全没有了睡意,盘腿坐在高高的脚手架上,目光炯炯,似乎想看穿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他却没有去深想,如果他真的看到了罪恶,又能怎么办呢?难道他还想要去阻止吗?
谁知一夜无事,到天快亮时痛痛快快下了一场暴雨,一洗连日来的酷热。陆超下了脚手架去交班,胡天精神有些恍惚,好像一夜都没睡,话说得更少。
陆超以为他为了孙国立的死心情不好,也没多问,拿了加班费,回家换了衣服冲个澡,把钱放在角桌上,又拿了母亲准备好的两个馒头。他一边心不在焉啃着馒头,一边赶回工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总觉得心神不宁,而体内那股能量也异常得不安分,搅得他更加心慌。
到了工地,还离得远,艾小黑已经急急忙忙地迎上来,“小陆,你可回来了,真出事了。”
陆超就像被说中了心事,直愣愣地看着他,“出了什么事?”
艾小黑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那个欺负人的坏蛋方蛤蟆死了。”
陆超觉得吃惊,心底还有些按捺不住地高兴,随即又自责不该为死亡而高兴。他想起来昨天艾小黑曾经跳着脚嚷嚷着要去教训方蛤蟆,看看艾小黑,试探地问:“你……不是你杀了他吧?”
艾小黑不耐烦地摇头,“我早跟你说过了,我可以随便打人,但不会随便杀人,嘴上喊打喊杀都是吓唬人的。人不是我杀的,是别人杀的。”
“别人杀的?会是谁杀的?”又想起应如晶昨天那副冷森森的面容,陆超有些恍然,“你是说那个应大小姐杀了方蛤蟆?”
“应该也不是,据我所知,魔类喜欢吸食坏人的恶魂提高魔力,但我刚才偷偷赶去警局看了一眼,那方蛤蟆虽然死的很难看,但是身体没有异常变化,不像是被魔类猎食了魂魄的样子……”艾小黑脸色更阴沉,眼珠子滴溜乱转,“偷进警局的时候,我还凑巧听见他们讨论另一个案件。”
“什么案件,跟国立的案子有关吗?”陆超不知道艾小黑是怎么混进警局的,想来自有办法,也很感激他对孙国立的事这么上心。
“跟孙国立的案子好像关系不大。”艾小黑又在不停地摇头,“你还记得那日小魔女在祥云大酒店请客吗?”
“记得,那怎么样?”那天的事,陆超想忘记也难,毕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跟魔类打交道。
“小魔女要请客却没钱,就骗了那个冤大头刘经理的白金卡。当时我就看那刘经理脑肥腰粗一肚子坏水,还想着别不是被小魔女看中当大餐了。你猜怎的,就在警局的停尸房里,我还真看见那个刘经理了,尸体完全变了样,干缩成孩童的大小,正是被魔类吸取了魂魄后的样子。”
应如晶那般青春美艳,却有如此重口味的饮食习惯,陆超不禁打个寒颤,感觉曾经掐过她脖子的手指也有些冷冰冰粘腻腻的不舒服,忍不住在衣服上蹭了蹭。
艾小黑又说:“方蛤蟆的死法就大不相同了,你知道方蛤蟆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被人淹死在自家的浴缸里。”
陆超看着他慢慢说:“你的意思是?”
艾小黑点点头,“方蛤蟆的尸体我也看到了,虽然也很恶心,但并没有像刘经理那样干扁缩小,所以我想他不是被小魔女或者其它魔类吸食魂魄而死,一定是另外有人杀了他。”
方蛤蟆是淹死的,孙国立据说是跳河自尽而死,难道真的有人在为孙国立报仇吗?陆超心里一阵发冷,不说话了。
艾小黑说:“如果方蛤蟆的死真与孙国立的死有关,那十之**就是有人寻仇。跟方蛤蟆有仇又想为孙国立报仇的人,我所知道的,至少有你,有胡天,还有阿花。”
陆超摇头,“我没有杀方蛤蟆,阿花也杀不了方蛤蟆……”他想起早上见到胡天精神恍惚的模样,就没再说下去。
艾小黑接着说:“其实我真正想提醒你的是,那个刘经理先死在祥云大酒店,这回又死个方蛤蟆,虽然这两人都是不入流的小角色,可祥云大酒店和这个工地都跟中州集团有关,所以……”他往后偏偏头,瞟了一眼工地的方向,“他们已经派了人来查案了,你自己千万要小心。”
陆超不以为然,“人又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小心?”
艾小黑上上下下看他,“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