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双的眼睛立时瞪圆了,脸上几乎可以刮下一层霜来。这四人非但在幽家地位极高,而且都是他深佩之人,凤鸣虽说以邪恶手段登上了教皇之位,并且对整个武林带来了深重的浩劫,但他还是深佩此人的本领和能力,尤其是在魔域听说了他那不幸的童年之后,既而对其充满了好感。尤其是慕容白,他行事铁面无私,舍己为人的气概,一直是他所效仿的对像,若不是遇到慕容白,也许自己仍不过是个在街头巷尾,偷鸡摸狗,让人厌恶的二流子。
群豪先是惊异凤鸣,接着无不怒发如狂,纷纷大叫,“咱们幽家什么时候受过此等奇耻大辱?”“是谁干的,我非把他五马分尸了不可。”
谢无双心里狂怒了一阵,渐渐地平静下来,英郊等人回到中土,乘飞幽冥城空虚来犯,这本是意料中事,但想到幽冥城留由黄土旗,飞碧崖上有紫电旗驻守,又有四大天王坐阵,料他们不会翻起多大浪来,却不想竟使这么些人遇害。
他走下台阶,观察四人尸体,只见慕容白和凤鸣二人浑身满是伤痕,均有一百多处。由此可见,二人死时必是与多人经过了极其惨烈的拼斗。而龙啸天和候天焕却非常可怖,二人的整张脸都没了,只有一个血肉凝固了的大坑,露出了里面的骨头,仿佛被人撕去了一块肉一般。
这时,又有两个弟子从门外抬进一个担椅来,椅上坐着曾秀,只见他目光呆滞,浑身如烂泥般瘫在椅上。群豪看了,不禁又是了一愣。
上官英狐过去拉起慕容菁儿,慕容菁儿狠狠的擦了两把眼泪,冲到曾秀面前道:“这是谁干的。”
曾秀犹如没听到一般,慕容菁儿又吼两声,上官英狐道:“你别这样,你没看到他现在的情形么?”
不料曾秀竟有了些反应,他使劲将头向上官英狐扭了扭,嘴巴张了老半天,才免强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句话:“都,都……是,属……属下,无……无能。”
上官英狐蹲下身来,说道:“你慢慢说,不要着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把详细经过说出来。”
曾秀闭上眼睛,沉了口气,然后一个字一个字说道:“那一天,正是去年的十二月二十三,再过七天就过年。那天晚上是个阴天,四下漆黑不见五指,风也很大。我担心在这样的天气里,会有人偷懒,于是吃过晚饭后,便去各处巡察。当我走到瞭望台时,看见在那儿负责瞭望的弟子正躲在屋里,我便训斥了他们一顿。他们赶紧奔了出来。我走出屋来,正要下去,他们忽然把我叫住,让我看西北方向飞来的是什么东西?我顺着他们指的方向一看,却是一群巨大的黑鹰,正朝这里飞了过来。因太黑了,看不清楚有多少。”
群豪心想,这在魔域司空见惯,不消说定是苏闪的鹰妖无疑了。
曾秀道:“我见来势不善,便让他们继续盯着,我赶紧下去召集崖上所有的弟子来教皇宫前广场集合,并让人通报崖下的黑水旗做好准备。要知道,咱们幽家弟子,那都是训练有素的,一得警号,不消须臾,二千多弟子便齐聚广场了。这时狂风仍然呼啸个不停,将这些刚从被窝出来的人都冻僵了。我放大声音告诉他们有敌人侵入,让他立刻觅地埋伏,伺机杀敌人个措手不及。众弟子得令,当即各持兵刃四下散开。
我自己便持剑跃到了教皇宫的殿顶上,紧盯着空中,但是那一群鹰却始终没有飞过来。我心里思忖,莫非那帮畜类不过是经过而已,并不是来飞碧崖的?正在这时,不知从哪飞来七只乌鸦,然后化作一个人落了下来。此人有三十岁,生的面如冠玉,身材魁伟,很是气宇轩昂。”
上官英狐说道:“是白杨,他身有九体,可分化九鸟,如何会是七只鸟?”
曾秀不理他们,继续使劲说道:“我当时躲在东檐,他没看到我,我却清楚的看到他从怀里取出聚魂斗。”赵异志道:“原来那宝贝还在他们手里。”
只听曾秀说道:“他把聚魂斗祭在空中,只见斗里如镜子般亮了一下。接着他便将聚魂斗收进了怀里。我想,‘这宝贝可是幽家至宝,怎么落在了他的手里,我可得给夺回来。’当时他离我有十二丈左右,我便悄悄掩过去,准备去暗算他。不想他一纵身,又复化作七只鸟飞走了。
我心里正觉得可惜,忽然听到下面各角落里传来几声惊呼,接着便听见兵刃交击打斗了起来。我便赶紧跳了下去。却正跳在一个玉栏边,只见黑暗中三个弟子已然倒下,另有六个正背贴背,持刀狂舞,虽能听得到有金铁交鸣之声,却不看不见他们在与谁斗。
我心里正纳闷,又有两个人身上多了几条伤口,痛叫着倒了下去。我正在吃惊,知道有隐形之物,心里便想,那些黑鹰迟迟没看见过来,我还想埋伏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却不想它们却反来暗算了我们。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背后有一把利刃砍了过来。我连忙往右一侧身,避过来剑。然后顺势向左扭身回刺,正中一物身上,但听那怪‘咝’地一声叫,从剑上刺出一溜血来。我细一看,原来所刺中的是一个身材极为矮小瘦削,身上透明如水晶一般的人。因他是浑身透明的,怪不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