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下课铃声响了,八十八中的学生们,都急急忙忙的走出教室,大部分学生都是奔汽锅房涌去,因为那里熘饭盒。瞿铭和几个臭小子站在汽锅房门口,组织着大家排队,谁也不许加塞。一个其他班级的高个子男生走过来,想要先取饭盒,一个瞿铭的马仔拦住了他,“站排”那小子说。“哪天都不站排怎么今天就站排了呢?”别废话,站排去“,那马仔挺横的说。”我偏不站“,那高个子男生说完就横着膀子往汽锅房门里闯,只见瞿铭在他后边,往他腿肚子上边的腿弯处,蹚就是一脚,那高个子一下,就跪在地上。没等他站起来,几个小跟帮的马仔,就一起冲上去,乒乓乒乓给那高个子一顿拳脚炮。打的那小子趴地下老半天没起来。瞿铭过去把他给拽起来,给他拍拍身上的土说:“去站排吧,大家都站排你特殊咋的”,那高个子没敢再多说话,跑到最后边站排去了。这时候太白良子走了过来,在排尾处站住了,那个组织站排的马仔像哈巴狗似的走过去,跟太白良子说:“王娜你先进去取饭盒吧,咱班的优先”,太白良子没吱声,还是站在最后的排里;也不看跟他说话的那小子。这时瞿铭过来跟那小子说:“你不知道哪个饭盒是她的嘛,你给取出来不就完了吗,缺心少肝的东西”。说完瞿铭就走了。太白脸子的饭盒取出来了,可是太白良子却没有接,反而扭头就走了。把那小子给晒到哪了,那小子手里捧着太白良子的饭盒,茫然中不知所措,站那儿傻了。旁边的人,这时看见瞿铭走了,也就没有人在老实巴交的站排了。大伙往上一雍,汽锅房的门就涌死了。太白良子也给涌在人堆里了。瞿铭回头一看,这还了得,赶紧往回跑,跑到跟前把围涌着太白良子的那几个小子一顿扁踹,这才给太白良子解了围。当瞿铭喊太白良子快出来别再在人堆里挤着了的时候。太白良子却使劲的侯了瞿铭一眼那目光像刀一样在瞿铭的心上扎了一下,很疼,瞿铭感觉好像有血在伤口处流了出来。他立刻双手抱头,仰面朝天,好像是在向上帝祈祷;又好像是在责备自己,或者是在思索。瞿铭知道自己这个马屁拍脚后跟上了,属实,这时候跟太白良子说话有点言之过早,这一举动的的分寸,拿捏得也有些过当。让太白良子根本就不可能接受,给太白良子释放的信号,让她感觉到很是俗不可耐,这殷勤来得属实突然。
太白良子本名王娜,是大连市旅顺口区摩纳哥中学的初中二年级的学生。学业和品行在班里都是数一数二好学生,一九七二年的夏末秋初,随来到沈阳市某大型企业任总工程师的父母,而转学到当年的八十八中,刚来到这个班级,还有点太不适应陌生的学习和生活的环境,多亏自己长得漂了一点,才免除不少男女同学的黑眉,白眼,他来到班里的第一天,就有文学高手给她起了这个既好听、好看又幽默的名字、太白良子,其实,说白话就是大白脸子。坐在靠窗子的位置,太白良子总感觉后背有人在用眼睛瞅她;有人在用手指,指着她。成语词典上的芒刺在背的感觉和含义,这会儿正让她在深深的承受、深刻的体验和实践着。在大连的那所中学里,她曾经有过一次让她惊心动魄的感情经历,所以,她不想,也不希望,从新在心底,搅起那曾经伤害很深的心理创伤。让太白良子喜欢的那个男孩叫马力,黑黑的一张阔脸粗粗壮壮的四肢。典型的大连特产海碰子。太白良子曾经几多在海边,迎着海风,坐在礁石上,看着马力一个猛子,扎进海里,好半天、好半天都不见一个泡泡从海里浮起,她好怕、好怕,她怕他在水里,被海怪拖走,她怕小鱼小虾把他吃掉,她怕他自己潜水到了海的那边把她一个人扔在海边。让她找不着家,这时候,她很孤单坐在礁石上。远处海天之间,空空荡荡的,连一片帆影都没有,只有在脚下看着这一层一层的海浪,一扑一扑的的;慢慢慢慢的上涨,涮洗着这黑黑的嶙峋礁石。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对着苍茫的大海,高声的怒骂:“马力你给我滚出来,马力再不出来,我不跟你好了,马力你听见没有啊”。然而什么都没有,海面上依然空空荡荡,让她在心底悠然升起一丝恐惧的感觉。她哭了,眼泪像银色的海蚌珠子,一串一串往下落,她真的害怕了,双手搂抱着双肩,闭上了眼。猝然一个声音在轻声的叫她,她赶紧睁开了眼睛,“哎呀你好坏呀,马力你咋这么狠心,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光秃秃的礁石和恶涛汹涌的天海之间,你的良心让狗吃了;让让鲨鱼给吃了吗”?她坐在礁石上张牙舞爪的,一通瞎喊,她根本也没注意看见马力手里给她捧的是什么宝贝,只是固执的对着马力狂叫疯喊。给马力气的,一伸手,就把太白良子给拽进了海里。太白良子在海水里挣扎着,她的水性不是很好,仅仅扑通了几下,就瘫软在马力、那宽厚的、富有弹性的、坚强、硬朗的胸前。当马力把一只罕见的,深海青边鲍鱼捧在她眼前的时候。她陶醉了,她知道这一片海域的海水很深,在最深、最深、最深的海底,才很难能可贵的有一些青边的鲍鱼。但是这么多年来,也很少有人敢去潜到那闷深的海底,玩命似的去拿一只无比珍贵的的鲍鱼。她知道这是马力用生命的冒险,为她采撷的爱情信物。看着鲍鱼,又看了一眼一手抱着她的屁股;一手捧着鲍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