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无话,静静地躺了下来,望着那湛蓝的苍穹兀自出神。不多时,便又各自睡了过去。
远处黑夜中,几个虚无缥缈的白影在半空中快闪而过,不多时又聚到一起成一条直线,似鬼火般飘荡着,慢慢地靠近。
只是火堆烧得正旺,浮灵们不敢靠得太近。他们远远地绕着两人转了几圈,正不如何下手时,一阵急风吹过,火堆烧得更旺了些,浮灵们慌乱闪避,待风稍小些,聚到一起,小声地叽咕着,很快纷纷地点头,叽咕着排成一道直线,最前一个浮灵正对着火猛吹出一口冷气后,阴风突然乍起,火苗颤了颤,烧得更旺了。浮灵们叽咕着点头,最前面的浮灵忙退到一边,稍作歇息,后面的浮灵依次朝火堆吐出冷气。阴风再起,火苗窜高了几分。
如此多次,柴烧得差不多了,火苗渐渐小了许多,接近熄灭时,忽地从黑暗中窜出一个身影,将手里的野兔丢到一边,慌忙且小心谨慎地给火堆添柴,不一会儿,火苗又升了起来。常寂重重吁了口气,也不敢离得太远,又在边上拾了些柴火,将野兔清理干净架上火堆烤了起来。
心中却暗暗惊喜,总算能为他做点事了。只是自己修为低浅,能为他做的或许也只有这些了。
漫天的梅花潇潇飘落,汇入血流里四散而去。一切都结束了吗?他不知道,他记不清自己藏了多久,只觉得好冷,苍白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他好怕,好饿,好恨,恨自己怯懦无能,更恨那群闯进来,不分青红皂白杀人的恶魔。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你们血债血偿,我要用你们的血祭奠我死去的亲人。
他慢慢地探出来头来,四处看了看,准备起身,突然一只大手捂住他的嘴将他按了下去,他拼命挣扎,脑子里嗡嗡乱响,被捉住了?要死了吗?他几乎快放弃时,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很低,他却听清了。
“别动,少主。我是秦列。”
他听话地点头,转过来头来,盯住他,默默地流泪,许久才问道:“我父亲,母亲呢?”
“都死了。”秦列黯然道。
虽已知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一时还是无法承受,绞痛似要将一切掏空,失去的滋味好难受,好疼,他双手紧紧地压住胸口,无声地哭喊。
秦列神色忽地一振,肃然道:“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这些人并没有走远,说不定正等着我们出去,自投罗网。”
风平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秦列又道:“想必他们已经清点过人数,已知你和你姐姐还活着。所以绝对不会离开。或许他们会围困死我们,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们还会进来搜查。到时,我们这些人幸存下来的都逃不了。”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姐姐在哪?我要去找她。”
“不行,你呆在这,那也不能去。”
“那你呢?”
“我去找你姐,还有树儿他们。”
“带我一起走,我不想一个人。”他快哭出声来。
秦列脸色一沉,低喝道:“不许哭,乖乖听话呆在这里。”
“那我该怎么找你们?”
“不用找我们,如果安全了,我会来找你。若是我没来,你一定要等到天黑再出来,听到没?”
“醒醒,快醒醒。”迷糊中有人推他。
他慢慢睁开眼,强光刺得他侧头闪避,双手也挡在了脸上。直到完全适应,他才放下手来,看清了眼前的女子,打了个哈欠,“然儿。”
她指了指火堆上架起的野兔,道:“你什么时候烤的,我怎么不知道?”
风平茫然摇头。
“忘记了?还是你也不知道是谁烤的野兔?”
“我也不知道。”他摊了摊手,又道:“管他呢,先饱餐一顿再说。”
这时,火儿也醒了过来,欢叫了几声,跳到风平脚边亲昵了会儿,又追着一支蝴蝶跑开了。
风平撕扯掉一只兔腿递到秦兮然手里,“火儿平时吃什么?”
“火。这个你知道。”
“还吃什么?”
秦兮然摇头。
风平试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只吃火。”
秦兮然嫣然一笑,道:“是。”
“这个简单,燃起柴火便是。”
秦兮然道:“万万不可,火儿只吃精纯之火。”
“什么是精纯之火?”
“也就是无根之火。”
风平愕然,“这无根之火又是何物?”
“比如生于天地之间的灵气之火,泥泽天火。又或是燃烧体内真气所成的火焰?”
风平大惊:“什么?你的意思是让我运转体内真气之火喂食它?”
秦兮然不以为然,“有何不可?似乎运转体内真气凝出火焰对你并不是难事吧。元幻境五段便可凝气结成真火。如今你已是虚幻境修为,每日耗费点真气也不会有什么损害吧。”
风平道:“不会吧,然儿。就没别的办法?”
“就目前来看,确实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