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有一半的客人是冲着她来的,要是她今天晚上不出现的话,将会让这个盛大的宴会失色不少,会让乐斯塔拉女士的脸面受损。她知道今天德邦学院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虽然具体的消息被严格封锁,不过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母亲,她还是知道了一些真相,因此她宽容了娑娜的拖延,但是依然不高兴,因为她没有办法给客人解释她迟到的原因,有些人会认为她端着架子,会失去一些人的好感。
这种损失,她不想承受!
因此她将怨气转到了当事人的身上,现在的德邦学院是越来越堕落了,什么人都敢往里面放。她生气的不是买通护卫进入学院的钠罕德,而是将钠罕德招来的格雷福斯,在她眼里他才是这场血案的因,钠罕德不过是果而已。一个落魄潦倒的枪匪,就应该让德玛西亚的城卫军把他抓起来才对,竟然还放进德邦学院住了好几天的时间。这是彻底的失职,她觉得必要的时候应该向国王表达一下不满,给瑞兹校长施加一些压力。当然,这事情不能够让他知道,娑娜是他最看重的学生之一,那样会对她的前程造成不利的影响。
不过明争暗斗放冷箭,这是每个贵族的必修课程,乐斯塔拉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玩得很溜,并不担心被人发现!
“小姐,夫人让我来带你回去!”在德邦医院之中,一个仆人恭敬的站在娑娜的面前,着急的说道:”宴会快要开始了,如果您不出现的话,夫人的脸面会受到损伤!”德玛西亚的大多数贵族都不缺钱不缺地位不缺女人,他们看重的往往只有面子,这是大多数贵族人生意义的全部。在这个圈子生活久了,乐斯塔拉也沾染上了同样的习惯,特别是这几年她越来越注重仪表和颜面,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事情。
对于母亲的变化,娑娜并不喜欢,不过却不能反感。她知道欠她很多很多,自己没有资格去评论她,只能够服从,即便她暗地里为自己安排了一场类似于政治的婚姻,她也只能默默的接受,不能够反抗!
乐斯塔拉女士对她的恩情,她一辈子还不了,只能拿自己来还!
不过对于仆人的话,娑娜并不是很高兴,她尽量用一种柔和的语气说道:“弗雷尔,泰达米尔和格雷福斯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如果这个时候我离开的话,是很失礼的事情!”一想到白天的事情,娑娜就心有余悸。面对钠罕德的剑气横扫,娑娜就算是使用闪现魔法也未必能够躲得开,因为那一剑正是冲着她和安妮去的,强大的精神意念牢牢锁定着她,不死不休。在关键时刻,泰达米尔和格雷福斯毫不犹豫的闪身挡在面前,她才能够带着安妮离开战场,要不然她已经死在一剑之下!
现在两个人都躺在病床上昏迷,作为一个牧师,她怎么可以离开?这种恩情,同样大得难以偿还。现在泰达米尔被两个无良的医生抛弃,他需要强大的牧师持续不断的为他恢复生命力,因此她尽管很累,但是依然吞咽着难喝的魔力药水一边咬牙坚持!
“夫人说了她知道!”对于小姐的反驳,老仆人弗雷尔尽量用谦卑的语气说道:“夫人已经准备了厚礼,并且邀请他们两个参加宴会,如果他们能够站起来的话!”说出这样的话,老仆人自己也觉得很不厚道,两个重伤昏迷的人怎么可能站起来参加宴会,这不是搞笑吗?不过这是夫人的原话,他只有复述而没有改变的权力,哪怕是让这话稍微好听一点点。贵族喜欢忠诚的仆人,如果他不这样说的话,一旦后面的护卫告诉夫人,他很可能会在明天卷着铺盖滚蛋,他知道乐斯塔拉是一个注重表面形象却绝对不会再暗地里仁慈的女主人,她的凶悍甚至超越了战死沙场的乐斯塔拉伯爵!
而且她的凶和乐斯塔拉伯爵不一样,伯爵的是一种飞扬跋扈霸气凛然的凶,而乐斯塔拉是一种带着几分阴险的歹毒,庄园的所有人都怕她,而且都不敢表现出很怕她,她希望别人觉得她是一个很有亲和力的人,尽管这纯熟扯淡!
因此老仆人很无奈,尽管他知道这样会让娑娜小姐不喜欢他,但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他不得不如此。德玛西亚贵族很少,愿意成为仆从的人很多,只有找不到主人的仆从,而不会有找不到仆从的贵族。而且老仆人相信,那些护卫很乐意落井下石,让自己的亲戚朋友有接近贵族的机会!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弗雷尔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上位的,他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挤走了乐斯塔拉以前的总管,让他在夫人面前失去了信任。现在自己老了,他的争斗之心渐渐弱了下来,不过这不代表其他竞争对手会对他仁慈,没有赶尽杀绝仅仅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
“那就回去吧,我也想看看德玛西亚人的宴会是怎样的!”就在这个时候,泰达米尔背着灰色大剑从病房中走了出来,精神状态出乎意料的好,完全不像是一个濒死的重伤病人。他的铠甲在战斗中被彻底损毁,不过嘉文拿来了两套自己的衣服送给他,他们的身材相当穿起来很合身。作为皇子,嘉文的衣服都是德玛西亚的宫廷裁缝专门设计的,每一件都很漂亮,是那一种略带英武的华丽色泽,穿起来很有气场。和嘉文相比,泰达米尔英俊不足但是英武有余,穿上这件金黄的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