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辈出,他们势必从上一辈手中接过权力,执掌城池。如若不种植奴痕,何以表现西南八城对我云州的归顺?难道又要再统统打服一遍,致使惨剧迭出么?何况纵使是人才辈出,边兄的贵公子未必就有福分能够于修炼一途走到如此远的地步。”
边锋闭眼凝身,长吸了一口气,道:“我不会在决儿的修炼路上天然限制高度,更不会在他的心境中留下心魔障碍。”
雷昊天谆谆诱导:“边兄呵!昔日云家小公主跟着你私奔去了凤尾城,我未尝没有叹惜,当她于大好年华之时陨落,我也未尝没有痛恨。我把云决当成了我的亲侄儿,一心一意自然也为他着想。纵然他天赋不羁,然而修行一事,艰苦异常,成为凡人未尝没有凡人的幸福。平稳安宁也是一种快乐啊!”
边锋冷笑,道:“我不允许你在我面前如若无事般提起云儿,再这般厚颜无耻,当心我翻脸无情。”
雷昊天眼中划过愤怒悲恨的火焰。他厉声道:“边兄你是粗莽英豪,你是大好男儿,但奴痕一事是老爷子亲自定下的,你不会想为此去请得老爷子的恩典吧?”
边锋道:“雷老城主是霸主豪杰,近年来他奔走四方,联结各城,为抵御妖兽之祸功不可没,况且他素来急人之所困,度人之所危,四方雏岛人或许认为他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但我认为他又是一个最不讲道理的人,不然也不会有十七年前的大厄。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雷昊天似要发难,然而究竟是忍住了。他道:“这件事先不提了,边兄,本届大典,各方会盟大比,雷家想让边兄你代表云州出战,你看这样可妥么?”
边锋定定的看着雷昊天,彼此虽然是同一时代的人,但沧桑岁月过后,自己风采依旧,不减当年,而雷昊天却显得过于苍老了。相闻远渡重洋,在西土大地,那儿的帝国建设有斗兽场,贵族往往着人于山林中套捕到活的强横妖兽——妖兽本身强横,要猎杀尚且不易,活捉岂能不难?是故仅此一项便耗费人命无数。贵族们在斗兽场中让妖兽代表自己出战,与其他妖兽残酷搦杀,只为资众人一笑。雷昊天一向的个性边锋了然于胸,对他此时的想法自然知晓一二,他不过借此暗讽边锋虽为昔日风流人物,然而毕竟不过是他雷家豢养的一头野兽。他以为如此大大的羞辱了边锋,心中自然感到快意。
边锋撤身离去,临行时道:“我会代表雷家出战,奴痕一事,再也休提,我不同意。”
雷昊天站在原地,待得边锋走远,他方才喃喃的说道:“对,对,你千万可别同意,我正想着,你如果同意了,那我可该怎么办呢?”说罢,他竟然旁若无人的大笑起来,笑声歇斯底里。
边云决与云可儿走在街上,街上因为云州大典,愈加繁华了起来,一如云可儿此时的心情。
两人多日以来几乎日日都为伴上街,但总也不腻,总也不够。云可儿总是极有耐心的每日变换身上的香味,每日不辞辛劳的向边云决絮叨她短暂的见闻和记事,有时甚至孩子气的向他撒娇。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以前的云可儿总得在母亲的目光下,知书达理,宁静平和。如今云可儿可觉得自己性子变野了好些。
边云决自小与敏敏在一起,早已经习惯了赔礼小心,赔身下气,所以对云可儿有些儿的娇惯使性,倒也不以为忤。有时候看她可爱质朴,本性自然,还会不由自主的发笑。云可儿看他发笑,不满娇嗔的话,他也就迁就伏低,亲厚温语了。
两人随性走到一处高台楼阁附近,看见那里似乎分外热闹一些。无数武人行者或三五成群或孤身一身停在附近,轰然感叹。
边云决前去了解,原来是云州趁大典之机,要举办一个年少志者的争霸大赛。其奖励彩头颇多,显然大下心血,而魁首可获得的奖励竟然是无数世人虽闻其大名,却从来不曾眼见其真身的青钢宝剑。这也正是在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的原因。
此剑举世无双,四方成名之士尚且垂涎三尺,年少轻狂且任性的少年岂不趋之若鹜?
那青钢剑就供在楼阁的最顶端,供人欣赏瞻仰。楼阁下方张贴的榜文约定,比武得魁首者,必定奖以青钢剑,绝不相欺!
附近有云州内卫保护,以免有不法之徒压抑不住**,趁机作恶。
而楼阁附近聚集的武人,倒有四五分年纪已经颇大,根本不能参加。有的人望着上方,看那青钢剑看了半晌,方才感叹道“这一次云州没白来”。还有的武人,虽然年纪一看便知,但故作痴痴愣愣,死活要报名参加比武。
知情的人说,此剑本来是中土一位剑神,为了自家的子孙,去向龙渊铸炼师求取而得。炼制数年,用龙血几滴,化为碧玉,融于其中,是故其青气逼人。此剑长不过三尺几分,剑身宽不过寸半,年少者身形不高,用之正好合适。且此剑意不在杀人,也就无意与刀斧大剑争长短,真乃剑中之君子也。
边云决看云可儿一脸女儿态,痴痴的望着阁上的青钢剑,他笑道:“怎么?你很喜欢么?这好办,我去报名,将它赢回来送你!”说罢转身走进人群。
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