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云决明白过来了,这尼玛是青楼啊!
雏岛妖兽祸乱,云州首当其冲,在这里抵御妖兽的武夫军士,没有多少可资娱乐的途径,渐渐就衍生了三教九流各类行当。到的后面,达官贵人、四方行商,也开始好这一口了,只是排场布置,比之武夫军卒要稍显雅致高洁一些而已。
前面那人看着斯文有礼,显然就是个拉皮条的,行商旅客也称之为掮客,荤话叫做龟*公!
边云决此时显然自认为是一个久经沙场、见过大场面的人,他不慌不忙,跟在文士的身后,一步一步登上了二楼。
此时二楼闪闪瞌瞌走过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脚步踉踉跄跄,口中支吾咕哝,身上酒味浓重,显然是宿醉未醒。
然而他穿着豪华,举止伟岸粗放,虽然与周端清洁典雅的布置格格不入,却毫不在意,似乎是个大有来历身份的人。
边云决走在一旁,准备让路。这时他前方的那个龟*公早已经笑容谄媚的趋步上前,俯首作揖道:“哲少爷下次什么时候来呢?小人好先行安排妥当款待少爷您!昨晚可歇息好了么?”
那被称作哲少爷的男子抚了抚额头,随之摆摆手道:“行了,你呀,还巴不得我不要来才好呢!似我这等专吃霸王餐、一毛不拔的恶客,你恨不得几扫帚轰出后门,然后烂成泥填了路边的坑才好吧?”
龟*公故作惊恐道:“哲少爷您言重了!在云州城这地界儿,您才是主儿啊!您是大有身份的人,来我们这儿是给我们增添喜悦,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您说这话我们怎么当得起哟!”
哲少爷虚眯着眼睛,拍着点头哈腰的龟*公的肩膀,说:“你呀,这副肩头,看着寻常,似乎是弯习惯了。但我看,你的肩头够硬,当得起十万大山!我说几句话就能把它压垮了,那我不成天了?”
龟*公笑道:“在云州城您不可就是天嘛!”
哲少爷没有接话,他突然看到了龟*公身后的边云决,惺着的双眼瞬间发亮。他啧啧凝视了片刻,对龟*公说道:“这爷们儿,可真叫一个水灵!八百里地界找不出几个来!风四爷,可真有你的!能找出这么个货色!不过娱春苑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龟*公一边向边云决道歉,一边又对哲少爷解释说:“哲少爷,这位是新来的客人,因为来早了,所以我先领着他找个清净地方听听笙箫,等晚上华灯三刻,再招待于他!”
哲少爷随之不以为意的对边云决道歉说:“哟!对不起了嘿!实在是喝多了,眼拙,原谅则个!不过你这年龄,来娱春苑似乎嫌太年轻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位姐姐的私生子呢!”
哲少爷走到了边云决的面前,当他立直身的时候,足足高了边云决一个半的头,加之身材宽阔伟岸,在边云决身前倒似是一重巨山。
这人的身材竟然与家中的长风不相上下!边云决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哲少爷看着他,等他回话,眼中偶尔显露出几道精光。
边云决不卑不亢的问道:“动问兄台你多大年纪了?”
哲少爷似乎有一些错愕,下意识的说了句“什么?”
一旁的龟*公也不敢接话。边云决看着哲少爷,等他回话,眼中显露出精光道道。
“哈哈哈!”哲少爷笑出声来,一旁的龟*公随之妩媚接笑。哲少爷道:“呃,真要说起我的年纪的话呢!还真没有几个人记得,也没有几个人敢直接问的。容我想一下,似乎虚岁十七了,嗯,也可能十八了吧。”
边云决随之说道:“我与兄台同岁,最多也相差不过两岁。既然如此,兄台来得,我如何来不得?”
哲少爷嘴中呢喃,似乎是在做算术题,到后面算是没搞懂,“哈哈”大笑着往楼下走去,最后回头笑意绵绵,对边云决说:“来得也去得!我们有机会再聚!”随之酒意涌上周身,复又摇摇晃晃往外面走去。
龟*公待哲少爷走后,似要埋怨边云决几句,终究没有说出口来,他礼致彬彬的将边云决领到一处翠帘玉幕的房间之后,就一个人离开了。
边云决带上了门,四处观摩,房间不大不小,床台桌椅,一应俱全,空气中且有平淡隽永的香味。不远处开窗,窗外天光明亮,远水近景,层层叠叠,一看皆知。边云决缓步走着,突然帘幕上珠玉响动,有人迈着轻盈脚步轻轻靠近。边云决慢慢看过去,却是一个正值芳龄的秀丽美女。
那女子敛下身子,向边云决深深福了一礼,然后主动开口说:“妾身名叫秦双,特此服侍官人。”随之靠近,看到边云决似乎有一些紧张,她笑意微微道:“官人不必拘谨,此处是妾身小筑,除了我日常吩咐以外,鲜有人进来。万望官人宾至如归,洒脱自然些才好呢!”
边云决本来不紧张的,但是一个容貌端致的女孩,看起来年龄似乎也不大,站在自己面前,吐气兰香,加之这里是青楼,而青楼也,向来与那事搭上关系,也就不由得边云决不腼腆了。
秦双说完便走向了一旁的琴台,跪坐下来以后,随手拂过琴弦,琴弦发出明悦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