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公司报上也有发稿的任务量,他现在每个月也在为完成任务量发愁呐!”
“可是,可是我一天到晚都在井下工作了,没机会去采访,手头没有资料,没东西可写啊?”
“怎么没有东西可写?咱们队这么多人,你工作的时候可以采访采访他们。写写哪个老职工多少年如一日,为六矿的安全生产做贡献;哪个新职工刚进入公司时积极性不高,经过企业文化的学习,转变了思想,积极性高了。你得会编,明白吗?”说实话,刘澈觉得眼前这两个人他们自己就有挺多东西可写的,“上班的时候没时间,那就抽下班时候写啊。要想比别人进步快,就得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知道吗?”
“就写咱们队上的人,这样的稿子能行吗?”
“怎么不行,你师兄徐麟当时就是写了带我们的老师傅,在集团公司报发表了。据说领导就是看了他那篇稿子,他实习期一结束,就把他要到了公司报社。”刘澈一骨碌把自己知道的全倒了出来,怕陈明接着问赶忙说,“我这说的也不专业,等升井之后我把徐麟的电话给你,让他给你指导指导,你就明白了。”
“那我们财务的呢?”刘澈一转脸,发现张政也一脸希翼地看着自己。
“财务啊……”刘澈这次可就真犯了难了,能说说政工方面的东西,是因为他原来在柳河矿的时候经常要写心得体会,现在在六矿又是采煤一队的书记,跟矿上政工科的人有过些接触,至于财务,你们还真当我是个万能人啊?从柳河矿到六矿,刘澈一直以来的工作跟财务就没多大关系,财务科有认识的顶多就是碰面的时候互相点点头打个招呼,哪有什么好跟人指导的,刘澈只好实话实说,“财务这块的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张政你也不用担心,我现在还没见过,哪个学财务的一直待在井下的呢!”刘澈没说的是,在他之前也没见过哪个学计算机的一直在井下呆着呢,现在不就有了?
“刘书记,听你这么说,我们心里才觉得有底了,昨天钟队长跟我们说的,我一整天都觉得压抑……”
“怎么回事,钟队长说什么了?”刘澈听两人说的奇怪。
两人把昨天钟联军的话一说,刘澈就笑了,这也怨不得钟联军,他虽然工作经验丰富,但毕竟没有经历过他们那个阶段。他以己度人,觉得自己当年工作的时候,能有那样的待遇就好了,哪知道他们大学毕业生要的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说起钟联军,刘澈忽然心里一动,钟联军说,“这群家伙什么时候学起雷锋,做好事不留名了?”队里的其他职工确实不好说,不过眼前这两人还真有可能学雷锋啊,不会是他们把矸石堆不声不响的给铲了吧,想到这刘澈就问,“对了,钟队长说昨天在这一块见到了堆落矸,是你们清理的吗?”
“不是!”
“没有见到哪有堆落矸!”
听了两人的回答,刘澈刚刚升起一点的希望,又一下子沉了下去,连他们也没看见那堆煤矸石,那就只能是那堆“煤矸石”真的自己长腿跑了。
“你们俩在小心着点,别分开,走的时候一块走,干活一块干活,最好以后都这样,知道吗?”刘澈看两个人都看着自己,也觉得自己这么说奇怪,但他又哪敢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他们,否则这两个恐怕当场就会辞职,只好解释说,“这巷道给水泡了,不结实,万一出个事,你们俩一块也好有个照应!”
重新给两个人鼓足气,为了让其他人觉得他太偏心,刘澈又招呼了其他职工两声,这才从丁字路口另外一边往工作面走,这样他就能沿着“口”字形的工作面周围巡查一遍。
巷道的光线很昏暗,刘澈注意力不太集中,一边走一边还担心着矸石堆的问题,会是柳河矿的那个鬼东西吗?突然刘澈眼角的余光觉得前方猛一暗,一暗之后,很快又一亮回复了正常,那样子好象是一个人影在前方一闪而过。一开始刘澈还没注意,直到那个影子完全消失,他这才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本来井下的巷道有人是正常的,可是在这里,在这个时间点却不对,这里不是大巷,只是采煤一队的工作面。采煤一队现在正在生产,除了刘澈,职工们要么是在丁字路口维护巷道,要么是在工作面镬煤钬煤。
没有人,那刚才在前方一闪而过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