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根据自己的情况自由安排,所以有些离家近的就把四天攒到一起休,这样一个月可以趁机回一趟家。
刘钱龙家就在邻市,一天的时间足够从矿上到家里打个来回,前几天他休了班,昨天才刚刚回来,“我专门就问了黄广的事,怎么最近在矿上一直没见他啊?你猜怎么着,黄广他妈也说,黄广已经辞职了,前一段时间还专门回了趟家,给她留了一大笔钱,现在人已经去广东打工去了。我当时就不信,回家又问了我娘,我娘说,从来没见黄广回过家,倒是黄广他们家坟地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座新坟。在家的时候我还听说,黄广家里要了块新宅基地,说是准备盖新房子,给黄广的弟弟黄达娶媳妇。刘队长你不知道,现在农村盖个房子,没有个十五、二十万根本就下不来,这两年黄广挣的全用来还买名额的债了,他们家哪来的钱啊?你说……”
“这件事你给别人说了吗?”事情刘澈早就已经模糊猜到了,他没让刘钱龙继续说。
“没有,没有!”刘钱龙赶紧摆手。
“这事你以后就别问了,对你没好处。”刘澈已经差不多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起来了,所有不明白的地方也都可以说通了——买卖死亡名额……这件事其实搞的没有多深奥,就是有点胆太大了,在国有企业买卖死亡名额,这件事如果泄漏出来,上到集团公司王总,下到李矿长,一大批集团公司高层那都要跟着倒霉,这种事在集团公司是绝对不能碰的高压线。
可是刚这么一想,刘澈忽然又觉得不对,连刘钱龙都能打听得出来,这件事情的保密性有多高,又能保的了多久的密?实在让人怀疑啊,难道王总的打算就是撑过副省长竞争最激烈的这段时间?可东窗事发,就算王总当了副省长,他这个副省长又怎么当下去?
“你妈身体好些了吗?”刘澈冲刘钱龙摆了摆手,两个人结束了刚才的谈话往巷道里头走,刘澈跟刘钱龙聊起家常。
“好多了,我给家里装了个新取暖炉,现在我家里屋比夏天的时候还热呐!”刘钱龙他妈有哮喘病,又是南方人,极不适应北方的气候,最近几天冷的厉害,刘澈前不久听刘钱龙说起他妈时,都已经因为病情严重住院了。
刘钱龙说话又说起家里的一些趣事,那种家庭的温馨气氛让刘澈打心眼里羡慕,一转脸想起自己的家,他就觉得心凉,那也叫家?
“刘队长,听说你们在找最近那个总围着咱们转的安检员,你说他也不会跟黄广一样了吧?”
“很有可能,从中午到现在也没找到,看来是凶多吉少啊。”刘澈说到这忽然停住脚看向刘钱龙的脸,刘钱龙自己刚才那一抹,弄得满脸都是血。
“赶紧把脸上的血洗洗,别忘了刘罗锅说的,那东西对血非常敏感。”刘澈看刘钱龙的水壶没带在身上,掏出口袋里那半瓶纯净水,冲刘钱龙递过去。
“哎,我待会就洗,待会就洗!”刘钱龙却没接刘澈的纯净水,说着就拿衣服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这一抹,发现看自己的袖子上也满是血迹,就又把袖子在胸口使劲蹭了蹭。
刘澈看得直想踹他,本来他也就脸上有些血迹,现在却好了,抹的一身都是。刘澈抬起脚游移不定,刘钱龙看刘澈脸色不善,赶紧转移话题,“刘队长,你说那玩意在井下吃什么,不会真像小强说的那样,吃人吧?”
刘澈听他这么一问,也是一愣,是啊,水还好解决,柳河矿虽处内陆西北,地下水少,但还是有涌水的,喝个饱没问题,可食物就没法了,那东西这么大的块头,不可能像老鼠一样,凭着职工们班中餐的残渣就能过活,刘澈至今也不相信那东西真是个鬼,能不吃不喝就能生存。
刘澈上上下下观察了一遍巷道,可找遍了,也找不出有什么可以吃的,这煤巷里能有什么吃的,除了石头就是煤……刘澈盯着钢丝网眼里那密密麻麻的煤块忽然一愣。
“它都是在煤层里打得洞的,但你注意过没有?”刘澈说话捡起一个拳头大的煤块,“咱们巷道里并没有发现多少挖出来的煤渣。”
旋即刘澈又想到了巷道里忽然出现又神秘失踪的矸石堆,他早就注意到那一大堆一大堆的煤矸石和那个东西挖的洞,体积根本就对不上?刘澈记得以前看过报道,有矿工遇到事故被困在了井下几个月,被挖出来的时候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可仍然还活着,就是靠吃煤渣生存。
“你是说,它吃煤……这玩意能吃吗?”刘钱龙用左手也捡起一块煤,在手里掂了掂,忽然往右手里一拍,紧接着就见他把右手又往嘴上一捂,等他再摊开右手伸出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了。刘澈傻呆呆地看了看刘钱龙摊开的右手,又看了看刘钱龙。
“刘队长,我试过了,这玩意,它不能吃,嗬嗬……”刘钱龙掐着自己的脖子,被噎得直翻白眼。
“我靠,你******缺心眼呀!还真他妈吃了!”刘澈跑过去连忙照着刘钱龙背上一阵猛拍,那么一大块煤吞下去,能不噎着吗?
“咳咳咳……”刘钱龙被刘澈拍得直接岔了气,刘澈还道他是被噎的,越发拍的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