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让你偷喝我的酒!老子的酒都……都敢动!我捶死你!”
断断续续的怒喝声让惊魂未定的乘客们心头一颤,随即人人怀恨。他奶奶的,这是哪个混球,撒酒疯也看看时候啊!这是劫机,很严肃的劫机!哪怕只是一丁点动静都可能让敏感的劫匪陷入疯狂,整个航行机上的乘客都可能因此而丧生。
不得不感叹一下人性的奇妙,这时候乘客们本该最恨的是劫匪,可就这么一嗓子,醉汉成功地把所有的仇恨值都拉到了自己身上。靠近走道的乘客已经有不少人在微微地扭转脖子,斜着眼怒视着声音的来源。
走道中,一个惊惶失措的胖子满脸无辜,无助的眼神让爱心满满的人士想起可怜的流浪猫狗,跌跌撞撞地向前的笨拙姿势直让人联想到小儿麻痹;可怜的胖子身后,一个精瘦的青年红着眼球子,抡着个空酒瓶,歪歪倒倒地向前追赶着,身子不时地撞在走道边的椅子靠背上。要不是在这微妙的时刻,铁定有不少人跳出来主持公理正义。
没有人注意到,第六排走道两旁的座位上,两名个头不高的中年男子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各自把一只手悄悄放近腰间。作为暗桩,除开明面上的同伴确认失手外,绝对不允许擅自出手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将警觉提到最高。
是的,情况有些异常,按理说,出现这状况,明面上那两个同伴应该直接把这两惹事的家伙“乒乒”了,啥时候那两个垃圾转了性子,竟能容忍这醉汉胡闹?可是,回头扫了一眼,那两名同伴稳稳当当地坐在后头,正带着古怪的笑意袖手旁观啊。
两名暗桩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这算是正常啊,还是不正常?虽然有些摸不准状况,但他们也只能保持谨慎。
看到胖子那虚浮的脚步,还有那醉汉踉跄的步伐,两名暗桩心头暗暗松了口气。或许,这真是同伴疏漏了,又或是他们有意放出来找点乐子的?嗯,胖子的体型略有点威胁,至于那醉汉嘛,瘦精干巴的,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玩出什么花来。
庞志一边可怜兮兮地东躲西闪,可惜这过道实在是“窄”了些,他这庞大的身躯居然一个不小心卡到了第五排的走道上,只急得“嗷嗷”大叫,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这困境。假扮醉汉的杜磊怒吼一声,身子猛然扑到庞志身上,一胖一瘦两个身躯在过道中扭打进来。
是出手收拾他们,还是等后面的同伴来收拾残局?两名暗桩一时还没拿定主意。
庞志仿佛被打得痛了,惨叫着振臂一挥,杜磊的身躯猛然向后倒飞,也不知怎么地,居然在空中扭了一扭,原本绵软无力的手掌突然如鹰爪般袭向左后方的暗桩,三指死死捏住对方的喉结。与此同时,杜磊的双腿剪刀般地绞住右后方的暗桩,庞志猛地一拳将那暗桩的鼻梁砸塌,眼见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乘客们见此异动,不禁起了些小小的骚动。这,这是特种部队出来营救了么?只是,这个速度,也快得委实惊人了。
“各位,请保持原样。”杜磊竖起食指,作了个嘘声的手势。“安静,安静。只要大家配合,我们一定能从他们的魔掌逃脱出去。”
柳叶很快走了过来,脸上保持着甜甜的笑容:“对不起,各位乘客,航行机遇到了劫匪,我们会尽快处理,请大家配合我们好吗?”
很快有热心的乘客应征过来,拿着杜磊分发给的枪支,小心翼翼地守在第五舱层的通勤口。
“你小子身手不错,不过,这演戏的手法更不错。”高舞轻笑地摸着手中的枪。一枪在手,高舞的精神气明显涨了不少,就算是遇到再顶尖的高手也自信能够自保。
杜磊没空回话。
经过这一次的袭击,杜磊突然想到,其他的舱层谁又敢保证没有暗桩?还有,要怎么接近目标而不引起怀疑?总不能每次都守株待兔吧?
“要是你们遇上这情况,一般是怎么处理?”杜磊总算想起问专业人士。
高舞叹了口气:“没有先例。正常的援救都是停在陆地上,可以砸窗、切割,然后实施突袭,至少有五成的把握。可问题是,这里是太空,真要让出现漏洞,别的不说,光是空气压力差就足够让全机的人完蛋了,到时候你就像甩饼一样,被‘咻’地压扁,从漏洞里被吸出太空,运气好的话,过个几百年,或许有航行机能收到你的干尸。”
“****!”杜磊忍不住骂了句。这岂不是说,只要有人开枪,子弹击穿玻璃或甲板,大家就得同归于尽了么?“没别的办法了?”
“不,有办法。”柳叶的眼睛亮了亮。“风花号的玻璃与甲板都是经过专门的处理,子弹是绝对打不穿的。唯一怕的,只是他们的炸药。”
“另外,我想到了一条秘密通道。实际上,风花号都是双层外舱,它的通风系统都能够容纳一个人过去,这是日常风力检修的需要。”柳叶的话让杜磊等人眼前一亮。擦,这样也行?有这条通道,几乎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出现在每一个舱层,或许位置不是太理想,但已经足够了。
打开电脑,杜磊指掌如飞地输入着一串串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