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崔总捕头见过面后,崔县令就让崔捕头把最近发生在长安县的几起案子给燕九介绍起来。
第一件就是轰动长安的刑部侍郎王缙从刑部衙门办公回府邸的时候遇刺,这位老大人可能列位不太熟悉,大诗人王维就是此公的一母同胞的哥哥,王维在安史之乱中从贼,这位王侍郎不惜以自己的官位为代价求肃宗皇帝高抬贵手,成为长安一段佳话。幸好随行刑部捕快护卫得力,刺客一击不中迅速撤离,大理寺将此案交给京兆府处理,京兆府将此案发给长安县崔县令办理。
第二件是富商杨百万家里一颗价值十万贯的夜明珠被盗,这颗夜明珠据传是从遥远的波斯贩卖来的,跟随这颗夜明珠而来的还有一大批珠宝,胡商到了长安后,全部货物被杨百万吃下,所有珠宝都被杨百万转手卖掉,只剩下这颗夜明珠因为杨百万的小老婆非常喜爱,所以杨百万将这颗夜明珠寄放在小老婆处,没想到没过几天小老婆的首饰柜里就找不到这颗夜明珠了,杨百万的后宅住的都是女眷,一般没有男仆出入,而杨百万家里的护院也多达几十位,一般小偷也不容易得手。而且事发后,所有下人都得到通知不允许出府,日常生活用品及粮食蔬菜都是有专人送来的。
还有几起案子,影响也很恶劣,但是规模都不及这两件案子大。燕九在想了想后还是选择先办刑部侍郎王缙被刺的案子,因为根据过往的经验,只要能找到嫌疑人,就可以抓人办案了。而杨百万的这个案子,抓到嫌疑人还得起获贼赃,找不到那颗夜明珠,这案子就破不了。更主要的是刑部侍郎是刑部的高官,自己一个小小捕头自然要抓住这次机会,杨百万虽然有钱,但还不足以影响自己的帽子。
“崔大人,总捕头,属下选择刑部侍郎王缙遇刺的案子,属下擅长于凶杀案件,不知道这个案子,上面给了多长的时限。”这种高官被刺,自然是要引起上面格外重视的,想来时间也不会给的太多。
“一个月,这个案子刑部已经下了公函,严令在一个月内侦缉凶手,逾期经办人员将到受年度刑名考评的末等评语。”崔总捕头急忙把事情厉害关系娓娓道来,因为其他人都是流外,所以评价末等也无所谓,但崔总捕头的考核如果是末等,这个考评结果被吏部放入档案,崔总捕头有可能被调离长安县,去其他衙门任吏员,那就没有现在这么风光的地位和收入了。
“一个月时日虽然不长,但想来破这个案子是足够了。”这倒不是燕九夸夸其谈,后世办这种大案要案,能抓到人最好,抓不到也可以找一个犯罪嫌疑人,先把相干不相干的案件套在上面,反正是有罪,多几项也无所谓,各方面都能交得过去差。
“那好,我就敬候佳音,崔总捕头你从捕房先抽十名捕快给燕九,另外燕九你把你从雍县带来的几个帮手资料交给崔总捕头,将这几个人补录为捕快。”崔县令为了让燕九尽快办结这个案件,还是给了点甜头。
燕九倒是心里记着崔县令的好,这样就可以先安插五个人进县衙了,没有自己的嫡系下属,做起事来未免还是有些不方便。
于是燕九把燕德、燕全、赵龙、钱虎、孙豹等五人的名字报了上去,待领了捕快服和佩刀,燕九就召集人开会。
因为对长安县情况不熟悉,燕九还是想先听听这些当地捕快对这个案子有些什么想法,也许能找到点线索或有用的东西。
不过长安县的这些捕快倒是很新鲜,因为从来都是捕头布置任务给他们,他们从来没有在案件前搞案件分析之类的。“燕总捕,从来都是总捕给我们命令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去干什么,我们这些都是粗人也没什么学问,不知道如何去分析。”
“大家都不必拘谨,本捕头刚刚上任,承蒙县令大人和总捕的抬爱,奉命追查刑部王侍郎的遇刺案,这件差事非同小可,在这里我向大家宣布一个事情,这趟差办好了我请大家去酒楼大吃三天,谁提供了有效线索,奖五贯,谁提供线索抓住了刺客,奖五十贯。但谁要是办差不利,我会奏明总捕,取消其捕快职位。”
看着有点打不开局面,燕九想起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果然这些长期厮混在长安县的老油子,一个个眼中冒精光,虽然钱不是特别多,但是以前办案确是从来没有过奖励,办好办坏一个样,况且这一个月的俸禄也没有五贯,要是侥幸找到了线索,那岂不是赚大发了。
“燕总捕,属下有个情况,想向您禀报一下,不知道算不算线索……”有个瘦高个捕快粘起来,说话吞吞吐吐。
为了鼓励这个捕快说,燕九还让燕德给他倒了一碗水,这瘦高个激动的。
“总捕,刑部衙门到王侍郎家只有两里路,在这么短的时间刺杀王侍郎,应该不好脱身,附近都是官宦人家,都是有护院的。”
这瘦高个一起头,大家都七嘴八舌说了起来,燕九在听到这些捕快的话后,马上就现场作出了分析。“从刑部衙门到侍郎的府邸只有两里路,按轿夫的脚力王侍郎坐的轿子会很快回府,在这个路段上,有京兆府和长安万年两县的捕快,有刑部的捕快,有兵马司的官兵负责日常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