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小殭尸蹲,小殭尸蹲,又蹲,小殭尸蹲,暗巷点灯。
CCD险些被烧毁的方季常捂着眼睛配合着莫名其妙的歌谣,蹲下去又站起来,站起来又蹲下去。
虽然这些动作并不能让大脑一片空白的他眼睛立刻复明,但直觉告诉他,应该做点什么,哪怕接下来再口眼歪斜,双手叉腰,单腿跳10下也行。
于是接下来,他口眼歪斜,双手叉腰,单腿跳了11下。
比计划中的多跳了1下。
真是励志。
当他终于停止跳跃,发现自己除了依旧失明,呼吸变得困难,甚至连脑袋也开始发起晕来。
他开始为自己的慌乱失态感到羞耻。
痛定思痛,他跌跌撞撞地摸到墙边,扶着墙壁深呼吸了3次,然后,恢复了理智。
“这真是好极了!”在弹尽粮绝中冷静下来的方季常背靠墙壁,缓缓坐在了地上。
隧洞很安静,如果不是还有水滴不时溅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身处其中的人久而久之一定会被这过分的宁静给弄得神经衰弱、内分泌失调、提早进入更年期后去公园广场跳坝坝舞。
为了缓解头晕心烦等症状,方季常开始均匀地调整着呼吸。
“救我……教我……”他耳边传来孱弱的呼救,追赶要他爱的不保留。
“谁……谁在那儿?”方季常支起身子,无意义地左顾右盼。
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说的白是什么白,人们说的天空蓝,是他记忆中那团白云背后的蓝天。
除了无规律的水滴声,他什么也听不见。
“奇怪,是出现幻听了么?”方季常小声嘀咕着,他试着加重了自己的呼吸,呼吸声混合着滴水声,不会显得那么单调。
“救我……救救我……”毫无生气的呼救声在他耳边又悄悄响了起来。
“谁?”就像耳朵孔被人吹了一口气,方季常浑身一哆嗦,挣扎着站了起来。
声音再次消失了。
“这样子好玩吗?”方季常摇晃着脑袋大声嚷嚷,他用手指在空中画着圈,“别躲了,我看见你了。”
“嘀嗒,嘀嗒……”除了水滴声,没人搭理他。
“装神弄鬼……不带这样折磨人的……”方季常因为头晕,又蹲坐了下去。
“莫名其妙那些话语,莫名其妙那些话语,我不听,我不听……”他由衷地希望是自己的神经出了问题。
“求你了,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一点也不嫌烦的求救声没完没了地又开始在隧洞之间回荡。
这一次方季常没有开腔,他觉得自己死定了。
就像不为食欲,而单纯以猎杀为乐趣的马戏团的猫演员休·杰克曼常干的那样,这摆明了是变态的凶手在玩弄他。
已经完全失去战斗力的方季常,窝在角落,攥着脖子上的兔牙,开始对前半生的恶行进行忏悔。
“救……”
“救救我!”恼羞成怒,恐惧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转化为愤怒的方季常,打断那有规律响起的呼救声,大声叫道。
“我好……”
“我才惨好不好!谁能比我惨呐!!”方季常用近乎咆哮的声音将那虚弱的呼救声再次掩埋。
“求求……”
“我求求你,啊,我求求你,别闹心了,该干嘛就赶紧的!!!”方季常又一次挣扎着站起来,他摸着黑在隧洞中左冲右撞。
“呀!!!”因为憋了一肚子苦水无处倾述,那呼救的人发狂般发出一声尖啸。
“你叫个屁啊!我也会叫,听着,啊!!!”破罐子破摔的方季常也跟着叫嚷起来。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心灰意冷的呼救者也看开了,他停止了呼救。
他甚至再也不发声,在这个有限的的空间里彻底地消失了。
剩下的,又只有水分子撕裂的呐喊。
万分失落的方季常觉得世界不再完整。
“哎呀……”失魂落魄的他脚下拌蒜,扑倒在了地上。
“好痛!”李欣怡从地上爬了起来。
“师兄,麻烦你……起来一下……”令狐隼低沉的声音从王大同身下传来。
面无表情的王大同呆望着洞顶,一动不动。
“噗噗……噗……”一团暧昧氤氲的气体从他的身体某处蜿蜒曲折地冲出,开始了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喔……喔喔……”令狐隼怪叫着,将王大同的屁股从头顶掀开,狼狈地爬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李欣怡问令狐隼道,晕头晕脑的她还没弄明白小火车是怎么突然停下来的。
“我想……是因为这位胖兄推了那个木把手一把的缘故。”令狐隼指指趴在地上的王大同,又指指小火车车头顶上的木头把手。
“这样啊……”虽然李欣怡的手腕在地上擦破了皮,但小火车毕竟还是如她所愿停了下来,她对此还是挺高兴。
在小火车托马斯1号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