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常说“知易行难”,但怀揣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就算失望也不绝望的国父偏偏却不这么认为,他从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实践中,深感这种传统旧说不但不能激励人们的进取精神,反而助长了一种畏难苟安的心理。“不知固不欲行,而知之又不敢行,则天下事无可为者矣”。他认为这正是中国近代之所以积弱衰败,革命事业不能取得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为了破除这种旧的传统观念,他鼓舞人们“无所畏而乐于行”的勇气,并提出了相反的命题:“行之非艰,而知之惟艰”,简单点说,就是“知难行易”。
窥一斑而知全豹。所以说,“革命者”的思维模式通常与“普罗大众”是有区别的,他们天生质疑一切用于“洗脑”的“真知灼见”,惯性地从人们的惯性思维中跳脱出来,而为了达到革命目的,又常常热衷于用自己超凡入圣的强辩能力将一条条人们信奉了千百年的坚挺真理给生生掰弯掉。
啊,“中二病”好像又要发作了呢……
下面,再将镜头拉回到旅店大堂内。
先贤还曾经说过,“画鬼易,画蛋难……”,而理由无非是鬼魅无形,人皆未见,故而好忽悠。对于这种说法,充满反叛变革精神的方季常当然不会苟同,如果真有那么简单,为什么人们对鬼的描述都那么捉襟见肘、千篇一律呢?
无形者如空气如风,未必好画。
再说了,反正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为什么不来点搞怪创新呢,人死了之后若还是以死人的形象出现,未免也太无趣了一点。
因此当看到吴冬那流于表面、略显浮夸的“恐怖人头秀”的当下,方季常心中除了必要的恐惧,还充满了深深的失望,为什么眼前这个“鬼”的形象,和影视文学作品中所展示的那么一致呢。
答案无非有两个,一是这个“鬼”不过又是由他自己的大脑虚构出来的,而这就等于残酷地说明了他的大脑也和其给三胞胎小孩取名叫“方一、方二、方三”的大伯一样匮乏想象力这个不争的事实;二是这个“鬼”是真实存在的,它就是不争气地长成松龄老爹、天桥说书人以及港台B级片导演的文艺创作中的那副衰样,但若真是如此,那这亡灵的世界真的就与凡尘无甚区别,充满了世俗的无聊精神。
如此大段落的心理描写,对于一个蓄势待发,苦候在半空中的“鬼”来说,是缺乏起码的尊重的……
当傲娇的吴冬看到方季常那张呆脸上所自然流露出的莫名其妙的疑惑神情后,她愈发地出离愤怒了……
“哒哒哒哒哒……”她的血泪如机枪扫射一般狂飙向方季常。
“不要等我了,你们先走吧!”慌不择言的方季常身体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他用交叉的手臂遮挡住脸,大幅度地左右腾挪着。
而被他不时踩在脚下的众人,则睡得更香甜了。
“方季常!”,吴冬原本披散的长发此时如触电般在空中绷直散开,瞬间不结巴了的她张开血盆大口,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嘶声尖叫着。
完全没料到她还会上演这一出的方季常愣住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鼓个掌,或者吱个声应答她,尴尬中,他忽然想起了威武雄壮的套马杆汉子宋定伯的故事。
既然眼前的“鬼”和人们杜撰中的一个模样,那么所谓的“治鬼”方式和传说中的应该也**不离十才对。
“突突……”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他气运丹田,集喉中唾液于舌尖,力至唇口,鼓起腮帮,向空中猛吐一气。
冷不防被口水攻击的吴冬,没有丝毫退散的意思,恼羞成怒的她长啸一声,划着美妙的弧线,飞到了与方季常近距离面对面的位置。
“一定是量不够”,方季常思忖道,他决定火力全开。
“哒哒哒!”
“突突突!”
“哒哒哒哒!!”
“突突突突!!”
“哒哒哒哒哒!!!”
“突突突突突!!!”
狭路相逢勇者胜。就这样,一人一“鬼”,在有限的空间内,激烈地互喷着……
不可否认,生活,有时就是这么荒谬呐。
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寅时已过,眼瞅着黎明就要来开演唱会了,已经激射出约莫一百升血液的吴冬越来越透明。
“方……季……常……我们……还会回来的……”恢复虚弱腔调的她,气急败坏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后,越飘越高,最后消失在了天花板中。
“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方季常口干舌燥地瘫倒在被褥上,嘶哑着声音跟她道别。
困乏的他,终于抵不住浓浓的睡意,缓缓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两道犀利的强光从窗外窜了进来,在旅店大堂斑驳的墙壁上投射出一双巨大的瞳铃眼。
“怎么回事?门怎么是开着的!?”有人在门外大声嚷道。
“你先进去,我殿后掩护你!”又一人的声音随之响起。
接着,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