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了解,如果真是那样,她们是绝对会跟我打声招呼的。”李欣怡摇摇头。
“大家跟着这拖痕,兴许能找到什么线索。”方季常指着一片狼藉的地面,提醒众人。
“对对,你们脚下小心点,不要破坏了地上的痕迹。”急火攻心的令狐隼如梦方醒。
接下来,在跟随拖痕前进的过程中,一些沾染了血迹的破碎布条、连着零星头皮的毛发、抓挠地面留下的指甲残片被陆续发现,让尾随其后的人越来越胆战心惊。
穿过西面墙壁转角处,众人方才发现这拖痕真的很长,像条贪食蛇似在老宅中姿势怪异地爬行着,七拐八弯后,消失在一间不起眼的小木屋前。
“那是间什么房子?”方季常指着小木屋问李欣怡。
从早上五点开始,雨水渐渐变大了,天空中又响起了多日未闻的炸雷声,小木屋瘦骨嶙峋的轮廓在大雨中被闪电频繁点亮,就像爱德华。蒙克那幅著名的《吶喊》,让所有看到它的人内心无比压抑。
“那里过去是柴房。”李欣怡回答道,脸色有些不好看。
心怀恐惧的众人走近柴房,只见门扉上的铁锁已经被人用利器砍断,切口十分平整。门缝周围有些淡淡的墨迹,看得出来,应该是之前贴在木门上面的纸条上的墨字,在岁月的风吹雨打下,侵蚀进木头纹理所致。而稍稍站远一点,可以隐约辨认出这些黑色墨迹组成了一个大大的“封”字。
“这是官府的封条啊!”方季常心中一惊。可惜百年前的封条早已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在今天已没有任何威慑力了。
推开柴房的门,拖痕又重新出现了,依旧无章可循地朝未知的前方延伸。
众人跟着拖痕,绕进柴房后面用来堆放柴禾的小院,最后来到一口古老的青砖方井前──拖痕来到这里,终于精疲力尽,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方季常把头伸到井口朝底下看,发现水井早已干涸,井底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捡起一块小石头朝井底扔下去,“噗”,从井底传来一种非常奇怪的闷响,像是击中了什么软不拉几的东西。
“好了,谁愿意下去一探究竟?”方季常扭过头来问道。
“我去!我去!”跟之前表演魔术时不一样,还没等其他人开口,王大同便抢先争取道,他急于为自己洗刷不白冤屈。
“不行,你不能下去!”欧阳菲菲大声嚷嚷,“谁知道你是不是想下去破坏证据?”
“那你来。”王大同很大方。
欧阳菲菲不作声了。
“你去呗。”王小吉推了一把站在他前面的令狐隼。
“我、我……”令狐隼的脸颊有些微红,他咽下一口口水,“其实……其实我曾被医生检查出患有幽闭空间恐惧症……这也是我从野战部队退役的原因……”
“得了,得了,还是我去。”王大同拔开众人来到井边,将井绳从井辘轳上解了下来,他用力扯了扯,觉得还挺结实,便把一头打成圈儿系在了自己的腰上。
“电筒拿去,小心一点,如果见到了乌鸡国王就大声叫。”方季常走过去,将电筒递给他,并将麻绳的另一头从地上拾起来。
方季常、令狐隼、马海涛与王小吉紧紧握住绳子的一头,小心翼翼地将王大同一点点向井底放下去。
“这死胖子真沉哎!”王小吉抱怨道。
“知足吧,这才刚吃了早饭,如果现在是晚上,重量还得翻番儿。”方季常告诉他。
话音还未落,从井里传出了王大同凄厉的嚎叫声。
地面上的几个人赶紧齐力拉绳,将王大同迅速从井里给拉了上来。
从井里被拉出来的王大同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站在一旁的方季常吓坏了,一时手足无措,他从没见过王大同这样失态过。
“太、太可怕了……”约莫几分钟后,王大同停止了抽搐,但依然有些神智不清。
“他还需要服一些收惊的药物,”仁心居士为他把过脉后说道,“还好我这里剩下一些。”他从布褂里取出一个暗黄色的玻璃药瓶,从里面倒出几粒灰白色的药丸儿。
“这都什么配方啊?”方季常有些不放心。
“这胖子就剩一口气了,你这变戏法的还敢质疑我的‘秘传抱龙丸’!”仁心居士有些气恼,“这药丸是由赤芍、防风、川贝母、天竺黄、桔梗等天然纯中药材提炼而成,有祛风化痰、安神镇静之功效……”
“直接口服就行了吧?”马海涛赶在他报价前打断他,接过药丸问道。
“对,最好用水送服。这药口味很苦,建议在水里加点儿蜂蜜。”仁心居士没好气地回答道。
“好嘞。”马海涛深吸了口气,绷紧疙瘩肉,将王大同扛在背上,步履轻松地向旅店快步走去。
“我也去。”柳亚琪也跟着出了柴房。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井底有东西,而且是非常可怕的东西。”令狐隼表情严肃地走到李欣怡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