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建国以来,杭城的治安情况一直都是在全国名列前茅。能有这样的成绩,历任杭城乃至江浙的主政者自然是功不可没,同时江南人平和温婉的个性在其中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然而就在这几日,杭城的犯罪率却是与日俱增,每时每刻都在打破前一刻刚登上顶点的新高。原本几乎达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千年古城,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起来。
风云际会之地,各方势力蜂拥而至,加上本土的澹台、崔家,数道气旋纠结往来。扭曲间,一个蕴藏着摧枯拉朽力量的巨大风暴已经在这里形成了凤眼。
再过几日便是澹台家老爷子的寿辰,澹台家这一次大操大办敬邀八方,自然引得无数好事之徒欣然前往,再加上丢出了澹台西子这一枚超重量级的炸弹,更足以让国内这些叫得出名号的世家一拥而上抢破了脑袋。
趋利避害乃是人之本能,然而重利在前,人们往往就会忽略掉避害这一关节。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家肩膀头都差不多平齐,脑子也不比旁人弱上几分,真要是眼睁睁看着别人得了好处,那滋味或许真的比死了还要难受。所以尽管都知道利害自古就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双生子,但仍旧没有人能够在撞到南墙之前就扭身回头。
褚子美与李屹石究竟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乔冠中特地赶到杭城大厦似乎也只是为了逛逛街顺带花上个百八十万买些金银玉器作为送给澹台家的寿礼。多方势力各自谋划盘算,纵然偶有交锋也都是在暗处进行。只有警方停尸房中那些每日剧增的尸体,证明着那一抹抹要命刀锋并非是子虚乌有。
夜晚,澹台家老宅,澹台老爷子没有像往常那样同一大家子一起吃饭,而是独自坐在自己的小院当中,桌上三两个小菜半壶花雕,自斟自饮的赏月饮酒。
老管家阿松并没有随侍在老人身旁,这个情况澹台家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而这也是老爷子没和家里人一起吃饭的原因所在。
杭城钱塘江边,澹台家的货运码头正忙得热火朝天,虽然已经入夜,但码头上停泊的大吨位货轮和四周明亮的灯火都无声表述着澹台家生意是怎样的一番红火。
二十一世纪,人类已经进入到了数字化信息时代,港口码头上货物吞吐的形式也由原先的人扛肩挑变成了巨大的塔吊何一具具五颜六色的集装箱。货运卡车一辆辆驶入驶出,虽然这里只是个漕运码头,但一天装卸货物的总量也已经达到了数十万吨。
夜间作业,工作安全自然是重中之重,头戴安全帽身穿制服的安监人员一队队散布在港口各处。在货物停放区,几名安监人员正仔仔细细的用LED探照手电检查一堆被规整堆码起来的货物,而在这堆货物的围绕之中,几名身穿黑衣的壮实汉子正对着几口大箱子不停的忙活着。
见到这伙人,安监人员并没有发出警讯,因为一个看上去年过古稀的老者随手掏出了一张港口签发的特别通行证,而有了这个证明,这伙人就算在这里杀人放火,对面的安监人员也只能帮忙配合而不敢做出丝毫的违逆。
能够拿出这份通行证的老者,自然就是没有随侍在澹台老爷子身边的管家松伯,而他身后的数名壮汉,此刻也全部都换上了一身现代化的潜水装备。
松伯并没有穿戴那种复合材料制作而成的紧身潜水服,而是穿了一身传统的中式水靠。他这个年龄已经不太容易接受新鲜事物,而从小生活在水边练就的一身试娴熟水性,大半辈子也都是穿着那种水靠在钱塘江中摸爬滚打。
全部准备完毕后,松伯便带着一众壮汉抬着各种仪器悄悄的顺码头潜入了钱塘江中,而在他们刚刚换装的地方,几具安监人员的尸体赫然被规整的隐藏到了那几口装着设备仪器的大箱子当中。
这个世界上,唯有死人才最能够保守秘密。
松伯带人下水后不久,一道人影自高大的集装箱堆上轻飘飘的落到了他们刚才换衣服的地方。这个人一身风尘仆仆的旅行打扮,手中无时不刻的拎着个硕大的葫芦,赫然便是白天时分在西子湖畔饮酒杀人的那个青年驴友。
青年驴友落地后,四下里微微的打量了一番,见到几具尸体后并没有露出异样的神情,在探查那几口空箱子无果后,便再次施展绝妙身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悄然潜行奔向了江边。
又过了片刻,在青年驴友走远了之后,这块并不宽敞的地方再次迎来了又一批访客。这次到这里来的有两个人,一个穿金戴银暴发户似的青年和一个唐装老者。一主一仆站定后同样也没有做些多余的动作,只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几口箱子便也朝着江边方向蹑足潜踪的追了过去。
第三批来人的阵势颇为壮观,胆量也着实非一般人可比,在这样漆黑的夜晚,明明是干着隐匿行迹的勾当,却人人都穿了一身白衣。也不知道这伙人究竟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真的艺高人胆大,但就结果来看直到他们同之前几波人一样去了江边,仍旧没有被码头上密布的安监人员发现。
澹台家、驴友男、乔冠中、褚子美,四伙人相继奔赴钱塘江中,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的行踪诡秘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