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雾草并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女人,相反她的智商很高,妖孽般的达到了140以上,是哈佛商学院的高材生,如今更也是钟雄手下的第一智将。
对于白乐天,李雾草心中自然是充满了恶感,但真正让她在白乐天面前丝毫不加掩饰的原因却并不只是凭着她个人的喜恶,而是之前在楼上时,白龙图那看似无意之间轻描淡写的那句吩咐。
聪明人与人沟通时总是善于听到对方没有说出的内容,既然白龙图拦住钟雄没有让其亲自迎接白乐天,李雾草便知道这是老板的老板要给那个不学无术却有继承权的空壳太子爷一个下马威,于是便有了白乐天半个多小时的苦等和现在的横眉冷对。
白乐天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跋扈纨绔,一直以来他都是以温良恭俭让的道德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然而人们都常说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打左脸伸右脸总归已经仁至义尽,你要是打完两巴掌还没完没了的惦记继续左右开弓,那肯定是个人就不能再忍受这种侮辱。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空气压缩到一定程度都还能炸出点响动来,更何况是人心里面的怒火,真要被挤兑到了不得不发的时候,宣泄出来倒霉的肯定就是那不知好歹的点炮之人。
听到白乐天将自己连同老板钟雄都一并划归到了赖狗的行列,饶是李雾草城府颇深面子上也不禁表现出极度的愤怒。此刻的她就仿佛是一堆晒干了最后一丝水汽的干柴,遇到白乐天这点火星立时就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凭你也配说钟总的坏话,你要不是投了个好胎根本连给钟总提鞋的资格都没有,钟总为了英雄集团日夜操劳呕心沥血,你个半点职务没有的二世祖凭什么到这里来耀武扬威?你必须马上为你刚才所说的那句话道歉,否则我现在立刻就叫保安来把你轰走。”李雾草满脸寒霜,一对喷火的眸子狠狠盯住白乐天,语气冰冷压抑,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
白乐天端然稳坐,脸上的表情始终宠辱不惊,他刚刚说出那句贬斥钟雄的话后便不再去看身旁李雾草,而是貌似闲逸的拿起羹匙继续搅动那杯已经冰冷的拿铁。
“这是钟雄的意思?”白乐天语气平平,头也不抬的开口问道。
“这是我自己的意思,也是英雄集团所有员工的意思。”李雾草毕竟还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听闻这句明显在挖坑的问话立时便反应过来,随即马上语气强硬的答道。她此刻虽然敢跟白乐天正面冲突,却也只是仗着白龙图的威势借题发挥,此番作为前她便有了做过河卒的觉悟,但计划里却并没有将钟雄也牵扯进来的打算。
李雾草确实已经被白乐天一句话给激怒,但这却并不代表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其实原本就算白乐天不言不语她也会找茬引起冲突,而现在的结果正好是真情实感与谋划相吻合,恰到好处。
白乐天继续搅动着他手中那杯拿铁咖啡,对一旁表情激愤的李雾草好不理睬,其实他心里很清楚眼前这女人会如此放肆肯定是得了白龙图的授意。而白龙图之所以如此作为无非就是想扰乱自己的心神,以便在接下来的两方博弈中取得最大化的优势。
在双方彻底撕破脸面之前,白龙图不可能对自己有实质性的举动,像这样找个女人来挑起冲突的把戏,充其量也只能算是用来恶心人的闹剧。能恶心到人最好,恶心不到起码也能在对方心里留下点念想,最不济影响心情的作用还是有的。
不要小看这种仿佛小孩子打架互相吐口水似的伎俩,很多高端对局往往都由于这种细微的因素而产生变化,谁也说不准这看似无关紧要的情绪影响是否就会成为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也是最关键一根的稻草。
既然白龙图想玩,白乐天就肯定会奉陪到底,他今番前来本就是为了要放烟雾弹,所以自然不会错过当下这个绝好的机会。白龙图想让白乐天发怒,白乐天自己何尝又不想,眼下大家逢场作戏拼的就是演技,只看谁能将真情实感带入的更加透彻,控制的更加自如。
哗啦——!
李雾草因极度愤怒而扭曲的脸上,一杯冰冷酸涩的咖啡迎面泼洒,白乐天手握空杯,站起身来死死的盯着面前似要吃人的母虎,脸色表情逐渐变得阴狠狰狞,低沉着声音冷冷说道:“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我白家的买卖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婊子做主了,就算钟雄在我面前也不过是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你个给狗做奴才的贱货凭什么身份敢来我的面前撒野?我知道白龙图现在就在上头,你去把他给我叫下来,我倒要看看他这个大助理敢不敢替你这个侮辱白家少家主的东西说话。连他妈吃谁的饭都不记得了还敢龇牙咬人,我看你们这是要联合起来造我白家反了!”
李雾草紧握着双拳,两片被气得发白的嘴唇不住着颤抖,如果说之前她心里的愤怒还源自于对白乐天的不屑与厌恶,那么此时被泼了一脸咖啡,那愤怒的属性就一下子全都转化成了恨其不死的仇恨。
白乐天羞辱完人后随手将咖啡杯丢在了地上,迈步与李雾草擦身而过径直的朝那部专供英雄集团高管使用的电梯走去。背对着李雾草,白乐天脸色一瞬之间便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