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渊一折凳削下,刘青脸上立即一片血肉模糊,白乐天心里着急注意力分散,顿时被东瀛武士手中长刀给砍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白乐天手臂吃疼脚下一个踉跄跌落尘埃,崔渊脸露狞笑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随即便抬手又是一折凳狠狠的砸在了已经陷入昏迷的刘青小腹。
人类在受到剧烈疼痛时意识会陷入昏迷,这其实是神经系统对大脑的一种保护行为,让人在昏迷时不会那么难受,然而崔渊第二下击打落在刘青腹部,登时将已经昏迷的他又打得恢复了清醒,进而张开口剧烈呕吐,血水混合着胃液从鼻口中喷涌而出。
如果说第一次击打刘青崔渊为的是分散白乐天的注意力,那么第二次击打则纯粹是为了发泄他心里的怨气,猴子和菊花在一旁激动得双眼睚眦欲裂,死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几名外籍武师的羁押,无奈下只得咬紧牙关暗暗憋气,嘴角上顷刻间就都溢出了两行鲜红的血迹。
白乐天此时此刻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在失神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崔渊如此作为的目的,也反应过来眼下怎样做才是正确的选择。东瀛武士一刀得手气势暴涨,呼喝着第二刀迅雷似的就又劈砍了过来。
“小心——!”
猴子菊花和流苏长裙女子三人几乎同时大喊示警,而白乐天已然稳定住了心神,不须提醒自然调动那一丝所剩无几的真气灌注双手,两臂用力一个支地后滚翻就向后蹿出了两米距离,只是蹿跃轨迹上绽放出点点血花,让人看来都忍不住心生寒意。
东瀛武士挥刀不停的进攻,白乐天起身后依旧左躲右闪,在经历了刚才那场命悬一线之后,他心里格外的加上了小心,同时也开动脑筋思考接下来的退敌之计。眼前形势对于他们一方来说可谓是几乎无解,崔渊带着打手已经抓了三个人质,崔锦瑟至今昏迷不醒,流苏长裙女子虽然已经打电话求教,但看其焦急的神色就知道澹台家的援兵并不会那么轻易就会到达。
崔家此刻根本无法指望,这件事说到底明面上都属于他们家族的内部矛盾,只要家里主事之人乐于见到这种近乎残忍的上位竞争,就自然不会在水落石出之前出手干预。
同样,崔家不点头,外围菊花叫来的军区救兵也没办法进入锦瑟馆内部,而就算能进来,面对全市武道上四五品的高手,就算特种部队也没几个人能是对面那群外籍武师的对手。
问题的关键在于撕破脸与不要脸之间还保留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大家背景相当自然也就没办法彻底选择蛮横来以暴制暴,毕竟真捅开了一个军队干涉地方事务的罪名谁都担待不起。
问题的严重还不止于此,明面上的危机已经如此棘手,而暗地里还躲着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丢出致命杀手锏的白龙图。白乐天现在已经百分之百的肯定叶姨那边也遇到了麻烦,不然以锦瑟馆如此的热闹场面,破军卫队早就应该出现在这里保护自己安全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往往就是百年深,白乐天已经有些后悔自己的麻痹大意,尽管他早就算出了白龙图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除掉自己,但还是没有想到这个同为白家嫡系子孙的家伙竟然会不知廉耻的去勾结东瀛和歌山。
崔渊心里始终憋着一股子怨气,而且这股怨气越积越多,却始终无法彻底的发泄出来。他眼见白乐天被杀的狼狈不堪却还能苦苦支撑,几次想让身旁打手上去补刀却无奈于那东瀛武士的杀气凛然。无奈之下,崔渊只好将一肚子的怒火都发泄到几个俘虏身上,刘青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而接下来他的目标则是曾经同为杭城四公子且有着陈年旧怨的色公子菊花。
菊花自被俘虏开始就情绪激动,尤其是在刘青被打白乐天受伤之后,他头脑中唯一的一丝理智也彻底崩溃。此时他脖子上青筋暴起,双眼通红牙齿咬得嘎吱作响,目光死死盯着正一步步朝他走来的崔渊,眼神里充满了不共戴天的强烈恨意。
“哦呦呦呦,这不是我们鞠华鞠大公子么,怎么好端端女人的裤裆不去钻,反而跑来这里硬充英雄好汉来了?莫不是看上了我那个冷冰冰的妹子,想要给她当个小白脸不成?”崔渊慢悠悠的走到菊花面前却并没有急于去下毒手,而是先故作亲热状的搂住菊花肩膀,言语上却说得极为难听刻薄。
菊花闻言原本打算破口大骂,然而他眼角余光瞥见旁边的猴子正以眼神制止他别做蠢事,便也反应过来紧闭着嘴巴不去与崔渊争这一时长短。
崔渊原本是想要先在语言上羞辱菊花一番,等这个曾经跟自己平起平坐的杭城公子绷不住弦彻底崩溃,他看够了那令人陶醉的绝望眼神之后才会用强力的**打击来好好发泄一番。然而他无意间却瞥见了旁边情绪还算稳定的猴子,随后一个更加阴损毒辣的念头便在心中悄然而生。
对于一个讲义气重感情的人来讲,看到兄弟遭难往往比自己亲身受折磨心里面还要难过。
“鞠大公子好大的架子啊,几年不见怎么连我这个老朋友懒得搭理了?”心生毒计之后崔渊整个人都显得越发阴冷起来,探身用脸紧贴着菊花耳边,嘶哑着声音狠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