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各位妹妹客气了。”莫安芯又将吊穗凑近了雪贵妃:“不如妹妹也来好还闻闻。”雪贵妃见状无奈,只好凑上前去。崔青漫虽然怀疑皇后别有用心,但想来不过一个小小的吊穗应该也不足为惧,遂也走近了一些。正当此时,一个妃嫔突然抚住额头,直呼头痛,接着便晕倒在地不省人事。随后又有几个妃子同样晕倒在地。莫安芯一心想要试探雪贵妃,故而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只见雪贵妃在不久后也同样晕倒在地。崔青漫随后也是摇摇欲坠。方才那么多得一群嫔妃,现在好端端的站着的不过才两三人。太后见状斥责不准再用这种吊穗。
自从上次后花园事件之后莫安芯的心情便不是很好。倒不是因为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太后因为吊穗之事将她斥责了一番,而是雪贵妃在闻到吊穗的香味后竟然晕倒了。这样一来,先前她认为雪贵妃便是吊穗的主人这一猜想又被推翻了。莫安芯懊恼地拿出吊穗,反复把玩道:“究竟是谁呢?当日在回廊上撞见我与锦荣后又慌忙跑掉的究竟是谁呢?”突然间,莫安芯脑子一闪,猛然想起当日崔青漫在后花园的异状。那日莫安芯把吊穗拿出来叫众位妃嫔呢前来细细闻闻味道的时候,她好像左右闪躲,一副不是很情愿的样子。
“难道是她?”莫安芯皱了皱眉。心想:倒真是很有可能,先前她派莲儿去查探各位妃嫔的吊穗时就已经发现崔青漫与林美人身上所佩戴的吊穗的面料与气味与莫安芯手上的吊穗极为相似。那时莫安芯认为崔青漫刚刚进宫不久,想来没那么大的胆子,便也没有多加深究。而现在看来,崔青漫仅仅凭借献了一计便颇得陛下深宠,瞧着应该不是个简单的角色,那吊穗之事,未必就跟她没关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莫安芯觉得不管结果如何,为了保险起见,自己还需试她一试。
话说那日崔青漫在后花园因对莫安芯手中吊穗的味道过敏晕倒后便被抬回了华声殿。回殿不久后,却不知为何,崔青漫原先光洁的小脸上一时间布满了红疹,瞧这样子好像一时间难以褪去,崔青漫索性一直呆在华声殿,哪儿也不去。可是崔青漫不去见人家,却自有别人要巴巴地赶来见她。那人便是前些日子颇深陛下宠爱的罗裳。
那日崔青漫正躺在软榻上翻一些闲书,突然有侍婢前来禀告说罗美人前来拜见。“哦?”崔青漫一把翻拢了那本故事书,饶有兴味道:“我与她素来没有交集,她来找我作甚?”“也罢,”崔青漫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说道:“让她进来吧。”
不过一会儿,罗裳身着一袭紫色长裙盈盈向崔青漫走来,待走到崔青漫近处,这才恭敬施礼道:“见过姐姐。”崔青漫笑着抬手让她起身,问道:“不知妹妹前来我华声殿所为何事啊?”“此番前来,的确是妹妹我打扰了,”罗裳缓缓开口说道:“但妹妹我上次听闻姐姐你因皇后的吊穗而晕了过去,虽然我上次并未前去后花园与众位姐妹赏花,所以也并不了解当日到底发生何事,但心里终究放不下姐姐,所以特地过来瞧瞧。”“原是如此。”崔青漫表面上笑得温婉有礼:“那真是劳烦妹妹你挂心了,”却在心里想道:当日在后花园晕倒的嫔妃众多,你怎的不去拜访她们,却偏偏前来探望我?罗裳见崔青漫失神,便又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现在可大好了?”
“没事,”崔青漫回过神来笑着摆手:“原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脸上起了些疹子,想来再过一阵子便会消去。”罗裳听到崔青漫这样说后,便仔细观察起了崔青漫的脸,只见她那白净的脸上果然布满了一粒粒细小的红疹,不禁叹息道:“这可真是辜负了姐姐这张绝色倾城的脸蛋,如今长了这些个东西,可要怎么办才好。”崔青漫却是不以为意:“这有什么打紧的,我方才不是说了,再过一阵子便会好的吗,只不过我现下不能再出去见人罢了。”“那可真是苦了姐姐了,不过无妨……”罗裳笑着拍了拍手道:“妹妹自有办法解姐姐的闷。”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侍婢拿了一把古琴递给罗裳。罗裳笑着接过古琴,对着崔青漫说道:“妹妹素来听闻姐姐琴艺精湛,一直想来找个机会同姐姐讨教一番,现下姐姐卧病在床,却正好给了妹妹我这个机会。不如姐姐你来教我弹琴如何,这样一来可以增进我们的姐妹情义,二来可以相互切磋琴艺,这三来嘛,也可以替姐姐解解闷,姐姐以为如何呢?”
“一举多得,自然是好的。”崔青漫望着罗裳说道:“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罗裳把古琴递给崔青漫后,崔青漫当即便弹奏了一曲凤求凰,那是她经常谈给锦宣听得。本来也是首甚普通的曲子,倒不是说这首曲子不好,相反太过闻名,所以万花楼的姐妹几乎人人都会弹奏。而她崔青漫想来不喜入流随众,所以也并不常弹奏,只是对于锦宣却是一个意外,因为崔青漫瞧出锦宣好像对这首曲子情有独钟,故而崔青漫经常弹奏给他听,久而久之,崔青漫也不晓得何时自己竟会不由自主地随手弹出。
想到此处,崔青漫不禁无奈地笑了笑,自己只怕越来越会控制不知自己,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一曲弹奏完毕之后,罗裳笑着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