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臭啊!楚国的修道者真是太邪门了,将宝物藏在鞋子里,也不怕臭脚丫子熏臭了好东西。”赤壁怪叫着,却对着薄如细绢的乾坤袋输入三道真气,运用意念,打开了空间,这一看,更是气得他要吐血,破口大骂道:“他爷爷的!这个手刀万剐的木峰——”
原来空间被血雾所遮蔽。
血迹未干,分明是木峰刚刚喷上的,并在血里下了咒,一时间根本打不开。
“这空间里肯定有活物,不然这家伙不能直到临死时才用血咒封住,得赶紧找北渊商量。”赤壁将乾坤袋收好,让手下带着木峰的人头先行回旋月宫复命,他则向云泽城的方向追去。
此时已经过了四更天,蛙呜渐弱。
当所有的刺杀者均已离去的时候,年轻的楚国隐士出现在这片遭过伏击的密林中。
地下横七竖八地躺着被刺杀的随从。
不远处已经有野兽的声音,过不了多久,这些死者便会成为这林中野兽的美食,尸骨无存。
“一切安静了,木峰大师,他们走了。”隐士蹲下身,对着其中一人低低地说道。
一个满身是箭的随从从倒下的同伴间站了起来,隐士帮他拨下肩膀和背上的箭——箭上的血是浅浅的,显然是因为有特殊的防御衣物,所以没有刺入心脉。
这是一个面貌被严重毁损的人,年纪要较刚才死的木剑师稍大,他的声音缓慢,有些苍老:“木青被人割去头颅……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木峰大师,我不明白。”隐士面对真正的木峰,刚才压抑的情绪爆发出来,“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为什么当时您不喝令木青禁止入林,为什么您一定也要跟着进入对方的阵法中,为什么要令我在原地待命?我是被雇佣来保护大师您的,如果刚才稍有差池……”
“你知道自己是个被雇佣者就好,其余的不必多说。”木峰打断了他的话。
两人在阴暗的丛林里走着,到了木剑师无头尸身前。
木峰掩面,默默无语了一阵。
隐士在一旁无言地站立。
“我牺牲自己的弟弟,你以为我就不难过吗?”良久,木峰才控制住自己悲哀情绪,“我这样做不是为自己,他们死也不是为了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大楚!”
听到他提到楚国,年轻的隐士浑身一颤,有些动容。
木峰仰天叹道:“人间帝王之身,不会轻易死去。传说有种‘九幽绝杀’的法术,可以取王者的性命。但这种法术早已失传,我们大楚国没有能修炼离魂术的异术者,更别提修炼‘九幽绝杀’。唯一可以取惠王头颅的,只有寄托于这把‘溟狼剑’。”
听到“溟狼剑”,隐士再次动容,道:“溟狼剑在岩浆之底整整炼化四十八年,再过一年就炼成,和这次刺杀有关吗?”
木峰点头道:“惠王在溟狼剑未待炼成之际,便派人来暗杀我,说明已找到奇士,可以代替我。”缓了缓又道:“我知道你身为杀手,急于与惠国的刺客一决高下,但这绝不是明智行为。待溟狼之剑成功取夺,我木峰以命祭剑,到时候,你们拿着这把溟狼剑割下惠王的人头,那才是楚国的大幸。”
“木峰大师!”年轻的隐士顿有豪气在胸,愧疚道,“刚才是我鲁莽了。请大师勿怪。”
“不怪你。”木峰缓缓吐出一口气,又想起了什么,道:“你听到木青临死之时,嘁到‘臻人’这两个字了么?”
“真人?”隐士重复着这两个字,却感到极为陌生。
“没什么。也许是我听错了。”木峰站起身。
曾经危机四伏的周围,十几丈高的红荆棘像鲜血一样红。
玉南山的南境密林,薄薄的晨雾开始飘漫。
黎明就要来临。“你……是臻人!”木剑师看着北渊,又看看驺虞,忽然大声叫道,“驺虞虽然会被困兽索收服,但一旦没有了困兽索,绝不会听从修道者的命令。你一定是臻人,每个臻人都跟随有一只驺虞,天啊,那可是惠王最为忌讳的人,臻人早被杀绝了啊,你居然是臻人!”
惠王----杀绝——这几个字眼,像飘着鲜红的血花,迷了北渊的双眼。
幼年时青田村残忍的一幕再次浮现脑海,北渊胸口如同被闷棒所击,血涌翻腾。
北渊紧了紧木峰身上的“咒斩”,嘶哑着声音问道:“臻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其它的国家有没有?”
木峰的脖颈处被咒斩所紧锢,几乎说不出话来,勉强道:“难道你自己不知道臻国在哪里?”
“臻国?臻国到底在哪里?”北渊听到自己原来有故国,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语调略显急切,“还有什么地方有臻人?在楚国也有臻人吗?”
“原来你迟迟不杀我,是因为此。”
木剑师见状明白了几分,内心有了计较,冷笑了几声,道:“如果你能放我一条生路,作为条件,我一定将臻人的秘密悉数告诉你,你要知道,这世上像我这样知晓臻国之事的人不多。如果你想要挟我,就算是用尽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