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本是应该很轻松。
却不能一概而论,比如眼下的陈易。下山令其很头疼,原因有二,第一个依旧是那些拦路的山木杂树,二此时下山出没有上山的那般和缓,陡峭无比。若是右手没受伤确是无妨,右手开路,左手抓住沿途山木,则棵。而现在只有一只左手,并且左手握着月泽需要开路。
最后,陈易叹息一声收剑归鞘。山势陡峭,陈易又是自上而下,若是一个脚下不稳,可就成了滚地葫芦,结果不言而喻。
下山
陈易小心翼翼的把握平衡,左手抓住身边的一棵刚长出来没几年的小树,整个人埋在了郁郁葱葱的枝叶之中,脸上,手上,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血痕。陈易可没时间注意这些,脚下的泥土有的并不结实,许是昨天的那场大雨所致。
大口的呼着气,左手超负荷的工作中,身上的衣服不用看便已经知道必是破烂不堪。春上的衣服的单薄,昨夜陈易已经切身体会。
“额,呼,呼。”陈易大口呼吸着,
因为接下来的坡度之陡,陈易没有办法停下来。调整着呼吸看着眼下不短的下坡路,以及茂密的林木,择取最优路径。
避开前方一丈的那棵树,若是避不开必是鲜血淋漓。左前方树木倒是稀疏,可是那几块大青石,要是磕上去也好不到哪里去。
差不多了,深吸一口,身体尽力保证平衡,迈出第一步,再缓缓的迈出第二步,左手抓住计算好的山木,减少一些惯性,可是陡峭的地方在怎么注意惯性,最后陈易在惯性下依旧化作一支离弦之箭。
脚步快而急,在这种情况下完全停不下来,一门心思盯着眼前,支配着身体避过那些堪及要害的树枝,周身在惯性下震的似乎要散架,精神完全集中,脚腕承受的力量不在少数,一个不小心弄断脚都很正常,左手除了把持平衡,右手时不时擦着乱树杂枝,触及手腕疼痛的令集中的精神都为之颤抖。
哈,哈,哈。陈易再次大口的呼吸,幸甚除了周身添了更多道血痕,以及臂膀被划开一个大口子流着血,并没有再伤到骨头。
要不然困死在潜山群山之中则是必然。
周身各处的疼痛袭来,先前在滑下来的过程中只能忍,此时痛的哼出声,血痕虽小,但却众多,皮肉之苦。最痛的还是左手的臂膀那出大口子,陈易按住伤口,坐在这半山腰上。是的,半山腰,接下来确是要好走多了,坡度不大,至少没有性命之忧了。
陈易松了口气,坐下来歇息,心脏依旧在剧烈跳动,精神稍稍放松。解开随身带的报复,除了几个山粉饼,一竹筒水,再无其他。
此时口干,拔开竹筒塞子,喝了几口水,仍旧不过瘾,大口的喝着。竹筒虽大但还是昨天备的水,此时陈易几口就喝干了。
好在先前在山上看见这处盆地中有出不小的湖泊,去那边贮存些水吧。陈易已经充分认识到此刻情况已经不容乐观,因为左手受伤,自己不入流的剑术恐怕在这群山行走,危险可不是一点半点,干粮也就只有今明两天。现在在群山行走都很费力,一个不小心,死在这里,在正常不过。
死亡,陈易自己轻笑声,失去系统的自己真是个废人。这时不由得回想起那在大泽的几天,若不是系统,葬身蛇腹。
想到这,陈易大笑,笑声在这空山中回荡,笑声中带着自嘲,以及那一丝不甘。
死亡,至少再没有弄清那意义不明的梦以及梦中人,自己不能死,绝不。陈易咬紧嘴唇,群山之中必有我陈易的活路,哪怕没有系统,那就劈出一条活路,手抚了抚背上月泽。
“靠你了!”
不过有一点陈易没有去想,也不敢去想。曾经在面对大泽头狼时,那时的那种突然生出的感觉,一直被埋在心底,眼前的一切就是最后一根稻草,绝对不容失去的最后一个稻草,绝对不能。这是来自心底的直觉,如果失去,如记忆中那种绵延不绝的悔恨会在心中发芽,直至自己无法忍受,绝不能死亡,至少。
陈易对此记忆异常深刻,至少在“那“未完成绝不能死,至于“那”是什么?
想破脑袋也不无法追寻到。
深深呼吸一口,想到这,陈易下意识避开这个问题,不想陷入强迫症中,而后想的脑仁生疼也无法得出任何结果。
休息差不多,周身痛楚也好了些,继续下山。
半个时辰不到下了山,向着水潭那方向走去,也不知道为什么盆地中的林子要好多了,不用陈易持剑开路。小型的树木很少有,就连野草低矮植物都很少,多为高大古木。
林间除了间歇的鸟鸣,再无其他,空山鸟鸣,啼声悠远,此时日上三竿,日头渐高。阳光在古木茂叶之下很难进入林中,林间幽静,古树颇多。
陈易凭着那微弱的方向感,朝着水潭那边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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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府,城西,万院。
在这个安闲的午后,万家院内花园中,万灵儿静静的看着书。这时候万堪少有的拄着拐杖走进了花园。万堪年级虽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