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让王夫人感触颇深。大女儿在英国剑桥物理系刚刚毕业。大儿子也进了美国牛津学院文学系,要他学经济管理学,他死活不依,也不知是哪根弦有毛病,竟煽动弟弟也搞文学,好像父亲的产业有人继承似的,让她也夹在中间操心。更别说老聂了,按说本该留在马来西亚照顾小儿子,但老聂一个人在深圳呆着她不放心,因为中国的改革开放,已让女人开放得浪荡形骸。要不是去年及时赶来深圳,没准就被那狐狸精把老聂的魂给勾去,五百多万美元的投资公司化为乌有,男人在女人面前也真是的,特别是老聂这种年纪的人。王夫人这么想,是她的片面之想,进入更年期的女人这么想也是正常的。聂老总可不在乎,也理解夫人的处境,他始终坚信小儿子聂竟成会是他如意的接班人。可王夫人却持怀疑的态度。
“在顺德的打工族里,你们夫妇应该是打工皇帝吧。”王夫人看着盛开的兰花,在姹紫嫣红中,忽想起去年在深圳第一次见阿梅、与他聊天时谈起阿梅第二个儿子:“我以为这次来能见到小家伙,没想你把他送到老家让公婆带,就不怕与孩子的感情疏远?像我离开小儿子超过一个月我就心神不宁的要回马来西亚去看看那保姆对他的生活饮食起居照顾得怎么样。那小子,现在十六岁比他爸还高出半个头,有时在电话里就爱听他叫我声妈咪的笑声。唉,孩子终归是孩子呀。”
“怎么说呢?打工皇帝绝不敢当,不然的话也不用麻烦双亲,年事已高还为儿孙小辈们操心。说来说去就是经济欠佳,如果我不打份工,靠常强一人的工资,日子就过得紧紧巴巴,还是你们好。”阿梅说:“如果我们有强有力后盾的经济做基础,我就绝不会去打工,给儿子们找个好保姆,在花园别墅里生活,哪会像这时还租着房子住、孩子丢给父母操心。你说与孩子的感情,我有时晚上想着就睡不着、或睡过一阵子醒来然后就失眠到天亮,心里老是孩子的影子。有时打电话,听着孩子半理不理的声音,心都要碎了,真不是滋味。”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贫穷有没钱的烦恼,有钱有有钱的担心,人活着真是在矛盾中度过一生,说什么美满幸福一生只不过是句空话。究竟又有多少人能做的到呢?”王夫人与阿梅两人下楼,轻步细语。此时也不管两个大男人在谈些什么话题,是否也在下楼,两人只想到大厅的休息室区去坐坐。因为聊着女人爱聊的话题,两个年龄相差近二十岁的女人已似有说不完的话题,围着家庭、孩子、幸与不幸、左邻右舍、亲朋好友,无边无际地聊了起来。
有时她们的默契,只要对方一句话就可以将对方带进深渊。然后又从有意义或没有任何意义中转到一片沼池地或鲜花烂漫、阳光明媚的一面,但永远抹去不心头的焦虑和不安,因为家和孩子使她俩难以平息。特别是阿梅想起一岁半就离开她身边的小儿子,内心的驿动,就像野草在春风里疯长一样,再次落入到深渊里面。同时王夫人也会为小儿子着想,两人就你一言我一语,但总的说起来就是离开家、离开孩子所产生的焦虑和不安时时啃噬着她们的心。
结束参观后,四人落座在宝马车里,聂总坐在前排,转过头问曾祥梅:“王爱华办的公司总部在容桂哪儿?”聂总与王夫人想去拜访下她:“有时间我想去她那看看,按说也毕竟是马来西亚的老乡,以前也受她邀请过,由于工作没空,所以辞谢了,这次回到了她家门前,再不去造访,那怕是说不过去的。”
“在容奇,容奇大道中段。”阿梅与王夫人还聊着,见聂总发问,便简洁地回道。
阿强开着车,摇头看了看冼总:“要不要下午过去看看?”
“不了,到仙泉酒店吃过午饭,晚上打个电话给她,她如果明天有时间的话再去,太冒昧了也不好。”聂总说着,被公路两旁花园式的绿化和几块巨大的独立式的广告牌吸引着。当车一晃而过,脑子里迅速滑过近几年在世界性商贸会新近脱颖而出的名牌产品:“海尔,美的,科龙,格兰仕。真不错,算是走出亚洲、冲出世界的名牌,顺德也由此增光添色不少,可见一个城市有了它的支柱产业,按我说不但GDP方面有所剧增,其实这个城市的名字在世界上也悄悄会鹤立鸡群、独秀一枝的。顺德,真看不出来,只用十来年的时间,特别是撤县建市后,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令我们不少侨胞们都为之感到欣慰,也难怪爱华这丫头会选中顺德做大本营。有眼光,不愧是学过经济管理学、出身在牛津的学生。”
“我可不敢这么恭维她,”王夫人听老聂一提牛津,就有点气,想想儿子不继承父业,都怪牛津大学文学系接受了她两个儿子:“牛津有什么了不起,英国剑桥和中国清华不好么。不管在哪里,只要他们学的专业对口就行。王爱华上牛津还不是通过托福才去的,充其量也只算有一纸文凭,真的办实业,还要看她的实际能力。我看别把她父亲遗留下来殷实的家底给打了水漂,沉在顺德就算她的造化了。”
熊总知道正处更年期的妻子,说好说坏总是没个时定,见阿强夫妇也不是外人,便岔开她的话题道:“顺德人敢为天下之先,自美食节的创办,我看晚上还是去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