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闵银可是跟着自己混了好几年,那是香港回归前因为货物被查,关在看守所里结识的。他家在顺德乐从,为人实在。他可是自己的左膀右臂,知道的情况不少,他既然进去过就应该知道什么是守口如瓶,只要是抓到一次永远只能说是第一次!如果真的相信坦白从宽,那只能是牢底坐穿。也没有谁来探监,送钱打理身后的一切。他希望这次所有的人都能够挺过来,因为八个人,都是进过看守所的人,大家就像客厅进厨房一样冷不丁就进去修养呆些时日,所以都应该可以挺过去。只是枪支问题的出现,那可能就难以蒙混过关!
两尺来宽的栈板,两边被武警站立的船只已看不到水面,斯永光后悔在看见手电筒光亮时没有从船舱里悄悄地滑入西江,做逃离的举动,现在就是想沾下水,那都是不可能的事,看来只有抱打死都不承认的决心,才有可能脱离苦海!他瞄了眼不远处的三洪奇大桥,桥上两排橘红色的灯光,和偶尔穿插而过的汽车灯光,如父母企盼他回家过年般闪烁的眼神,想起来心里就酸溜溜的。是啊,离别这么多年,前几天不应该那么爽快答应父母今年一定回家过年!
陈光荣接了梁福立的电话后,就再也难以入眠,他看了看肖琴正抱着儿子起床尿尿,就索性披了件外套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保姆黎敏醒来问陈光荣要不要泡茶,他挥了挥手让她带儿子去睡:“带肖泰去睡吧,我待会出去还有事,让阿琴好好睡一下。”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比他小几岁的保姆黎敏把儿子抱到客房又关上门,顿感觉到人生的无奈太多,困惑太多,迷惘太多,活得开心是那么的短暂,短暂得像天际一滑而过的流星:好不容易让梁峰的事可以短暂的消停,没想到伍涛辉那边又出了事。唉,看来这个年又会过得不三不四,又要托人打通关节,最好是把他们都担保出来。
“怎么,又遇上麻烦事了?”肖琴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地度到沙发边坐下,头靠在陈光荣的肩膀上:“是不是以前那樱花姓吴的又在搞搞整?都说小鬼难缠,对这种事就应该快刀斩乱麻才行。当初对他大方点,也不至于如此吧。”她说话极力压低着嗓门,怕把儿子吵醒。接着看了看着茶几上的七星烟,便拿起递了支到陈光荣嘴边,见他机械地张嘴叼上,当把仿五四手枪的防风打火机递到陈光荣面前时,他猛地吓了一跳,听肖琴摇了摇他的手臂才回过神来:“你怎么了?
“没事,你还是赶紧去睡觉吧。”陈光荣老半天才憋出这句话。
自从儿子陈肖泰出生做了DNA检测,肖琴知道今生再也不可能离开陈光荣,即便是他不与刘冬梅离婚,她也要继续同他生活在一起,毕竟与他在家乡举办过婚礼,还到民政局登记过,儿子出生的户口也落在了老家。那都是按他的安排去做。她听了陈光荣的话,轻轻地站起:“你也赶紧来睡,还有两个多小时才天亮呢。”她说着用困倦的眼神瞄了瞄陈光荣,然后无精打采地回卧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