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一朝暴富,岂能不下血本。
“当啷!”
“给你十两,事儿,一定得办的漂亮!”张志轩从怀里取了两锭五两的银子,丢到了马上面前的桌上,倒是颇有及时雨宋公明哥哥之风,对钱财不是很看重。
马寿连眼皮都不翻一下,拿起筷子,轻轻的将其中的五两银子又给张志轩推了回来,然后才慢慢的拿起自己面前剩下的五两银子,小心的装到了自己的兜里。
韩延凌本以为这马寿是个见钱眼开的人物,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了。
可以看出五两银子对穷困潦倒的马寿来说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可他却只拿自己应该拿的那一份,颇有古君子之风,比那些天天之乎者也的道德先生不知道要强出了多少倍。
“都拿着吧,张公子赏你的!”韩延凌劝道。
“无功不禄!”马寿摇头。
这下弄的张志轩有些尴尬和恼火,可又不能发作,人家没做错什么,不要钱也有罪?总不能因为这个和自己未来的手下吵吵把火吧。
韩延凌对这马寿的印象有好了几分,伸手摸过那五两银子,直接丢给了黑子。
“黑子,去帮马兄弟弄身暖和衣服了,大冷天的还耍着单衣。”
“哎!”黑子接过钱,应了一声,颠颠的又跑出去了。
韩延凌又从身上摸出了当日苏莞给自己的那瓶金疮药,自己用了一些,效果很管用,还剩下一点,韩延凌扒开瓶塞,俯下身子将剩下的金疮药全都敷在了马寿的伤口上。然后小心的将那只空瓶子重新收回了自己的怀里。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整天揣着那瓶金疮药,他对自己的安慰便是带在身上以防万一,韩延凌不想承认,其实自己是睹物思人罢了。
马寿看着韩延凌的动作,眼中一抹感激,只是生性冷漠的他,不善用语言和表情表达自己的内心罢了。
不多时,黑子便弄了一身棉衣交给马寿,马寿就当着众人,脱下了自己的单衣,换上棉衣之后,又将单衣小心叠好放在一旁。
黑子笑道:“马兄弟真财迷,这身破烂扔了得了,跟着我们家少爷保准你吃穿不愁。”
马寿终于笑了,只是笑容是那么僵硬:“俺娘做的……可不敢!”
“呀!还是个孝子,哪像俺,连俺娘长啥样都不知道!”黑子这话倒是真的
“好了,别扯了,现在咱们说正事,如何夺了杨记赌档做堂口!”韩延凌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该谈正事了,一说这事,众人便静了下来。
“咱们得先给社团起个响亮点的名字!”韩延凌提议道。
张志轩文学水平有限,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
“龙头老大,您老看着给咱起个名吧!”韩延凌投其所好,问朱由校道。
人家朱由校好歹也是有朝中一二品的翰林饱学之士教过的,肚子里自然有墨水:“咱们因为道义而合在一起,就叫义和坊吧!怎么样?”
“重情重义,和气生财,是这意思吧!”韩延凌问道。
朱由校笑道:“是这个理,你们觉得怎么样?”
龙头老大发话了,自然无人反对,义和坊就算正式建立了。
韩延凌一番布置,张志轩拍手称快,计划便制定成功了。大家就此结束了会议,分头行动了。
不过张大少的任务最是轻松:回家睡大觉。
月如雪,大雪满弓刀。
呼啸的北风嗖嗖的直往人的脖领子里面钻,寒冬之下的夜晚,气温更是冷的要命,随着呼吸,呛的人肺管子都生疼。
黑子和马寿两人借着月色的掩护,顶着风抄着袖子猫着腰,像两只雪地上的老鼠一样,蹒跚的走在城东偏僻坑洼的小巷子里。
苏莞的金疮药很是灵验,马寿腿上的伤虽然看着恐怖却也只是皮肉之伤,被铜条烫过早就止血了,如今上了上等金疮药,却已经不疼了,走路也不用一瘸一拐的了。
到了一个青砖围成的小院门口,黑子停下了脚步,低声对马寿说道:“兄弟,就是这!”
马寿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小院的四周,又伸手摸了摸墙头,院墙低矮,伸手就能攀住。
黑子从墙角的雪窝子里抹了半天,寻了小半拉青砖。试了试分量,便扔进了小院。院子里可能有积雪没有打扫,青砖落地,只发出噗的一声轻响。
“侯三说的没错,没有狗!”这黑子做人倒是小心,连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侯三,也信不过,其实这样也不错,小心驶得万年船。
马寿拍了拍别在腰间的牛耳尖刀,冷冷的对黑子说道:“等着!”
说完,双手一拍墙头,瞬间便跃了上去,进了小院。
黑子侧耳倾听,落地声比刚才扔的那块砖的动静还小,心中暗赞好俊的功夫。然后一扭头钻到一旁的旮旯里缩了起来,给马寿放风。
马寿跃进了小院,四下观瞧,正屋里和西厢都亮着灯,根据黑子的情报,马寿知道西厢里面是杨德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