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多久。或许是害怕因此得罪了师父的心理占了上风,我用着电信习惯的交流方式,对着电脑屏幕淡淡的说了一句没问题,肩上的手就抽离了开来。
后面好像又办了几个业务,四个还是五个来着?记不清楚了,唯一能清楚记得的就是坐在我面前的那个顾客是个中年妇女。一开始她还只是微微晃动,后来竟然像外星人一样出现了两个头,最令我感觉惊奇的是,那两个头竟然都是一样的表情——惊恐。
再醒过来我已经躺在了休息室的沙发上,面前的樊师傅和龙主任正看着我,眼神里有些惊慌,人中处传来一阵刺痛,我才发现樊师傅的大拇指狠狠的掐在上面。
在被樊师傅灌下一杯热牛奶和两粒太妃糖之后,我总算感觉活了过来。
说句实在话,当时龙主任和樊师傅跟我说了些什么,现在一句也想不起来了。当时刚刚缓过气来的我脑袋一阵发蒙,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更遑论听别人说的。
看见我的状态,龙主任觉得需要送我去医院,我却知道自己还没正式签劳动合同,于是坚决不去。开玩笑,要是送到医院,就是打上两瓶葡萄糖都能治得好的病也包管让你住院,我这点工资还不够医生们开口塞牙缝的。龙主任见劝不动我,只得问了我的住所地址,准备叫个同事送我回去休息。
就在龙主任正要离开休息室,去前厅叫人的时候,休息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咦,慕小苏?你今天不是不上班吗?”龙主任看见慕小苏一身便装出现在营业厅,有些诧异。
“哦,今天休息睡到中午才起来,想要吃饭才发现钱包落在更衣室的柜子里了,过来拿一下。”慕小苏扫了一眼休息室里的人,发现还有个我之后,觉得有点尬尴,马上转开了视线。对于这丝尴尬,也同样在我的眼中浮现。
我的毛病是即使有时候明知道是自己错了,但在英勇的承认和懦弱的沉默之间,我还是会选择沉默,可往往沉默解决不了问题,于是还要加上回避。说来也巧,从那天误会之后,我和慕小苏便基本再无交集,这种彼此的回避,更像是一种有意的默契。我会挑着她换班不在的时候给实业补充库存,她也会挑着汪孟两位师傅在班的时候领机子,这样她也能躲开脾气暴躁的中年大叔,我也能稍微减轻一点心底的愧疚。两条线段被我们人为的掌控,刻意的平行着,殊不知总有种力量比我们强大得多,它的名字叫命运。
“慕小苏,你帮忙送下小陆回去咧?他刚刚昏倒了,又不愿意去医院,我们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家,正巧你来了帮忙把他送回去,行不行?”龙主任的习惯无比强大,前一句还是闲聊,后一句就开始安排任务了。
“啊?”“不用了,我自己能行。”还没等慕小苏说话,我就急切的说道。说完话还立马抬脚起身,哪里想得到靠躺的时间久了,腿脚很有些虚浮,一个踉跄,又歪回了沙发上。
看见我倒回沙发上,慕小苏好像也从犹豫中回过神来。“恩,那我送他回去吧。”
你们以为我会感动得痛哭流涕,跟她道歉,就此爱上她一发不可收拾?那我只能告诉你们,你们很傻很天真。我当时心里一直暗骂这个滥好心肠的小女孩,因为我知道,与其背负着尴尬和愧疚跟她走上这一段回家的路,我宁肯再晕倒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