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两声催促的车笛,便匆匆的走了。
次日一早急匆匆的去找房子,只盼能租到一个便宜点的地方,再做它想。走着走着,脚下不自觉便走到了丹忱住过的地方,今日的我来送别昨日的她,是不是有些滑稽呢?楼上丹忱住过的房间锁着,当紧闭的房门告诉我,屋内是我再回不去昨天时,疲惫突如其来,我只能瘫坐在了楼梯的台阶上,歇息了好久。
时间不觉已渐中午,丹忱虽然离开,但生活总要继续,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准备离开。刚刚出了门口,门外阳光亮的刺眼灼目,只好在屋门口站上一会。
江城的小巷别有一番风情,朝向不一高矮参差,前几步或许还是羊肠小道行人难以转身,后几步竟是宽阔院落视野豁然开朗。十月虽已入秋,但江城的阳光依然灿烂,正午的金黄铺撒在这院落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丝毫遗漏,一抹亮色覆上了脚面,带来些许暖意。院里种有一颗银杏,硕大粗壮约有两人合抱,应是有些年头了。树上时而有些喜爱声乐的鸟儿鸣唱,颇为可爱,然而每次狗儿被师父教训了后,它们也一直在旁不识相的欢闹着,气的狗儿总想拿竹竿捅下几只来。院口的小巷渐有嬉闹声传来,听来像是附近住户的小孩在院外玩耍着,然而声音终究是骗人的,先进到院落的,却是另外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略显纤细的身影。自它从巷口转入院落的一霎,好像独独为我创造了一个寂静的空间,隔却了孩童嬉闹和鸟雀喧嚣。午后耀眼的金黄也轻轻的覆在上面,远远的看去又好似只是背景,它如同从水墨画上走下来,让我视线变的有些模糊,分不清真实或是虚幻。水墨画中走出来的那个身影,难免色调有些单一,玄色衣衫,雪白肌肤,边角清楚,用色分明,如此简单的黑白二色,美的恰如其分。由远及近,画愈发显得生动起来,它走到银杏树荫下,似是看见了什么,眉宇间的疲累转瞬化为欢欣,一弯藕臂在空中扬了一扬,正好将树荫下点缀在肩头的那点阳光打散。
好像受到了召唤,我呆呆的像那个身影走去。
身影见我动了,便背着手笑了起来,又好像觉得有些不端庄,收起了笑容,只是静静的,在树荫下,等我。
是画中的身影太过真实,抑或是眼前的情景太过虚幻,我胆子竟然大了起来,一把将那个纤细的身影,拥入怀中。
怀中身影低吟一声,挣了两下,没有挣开,便由我抱着了。
颊边,暗香传来。
怀中,身形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