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起的肚子，目光温柔，充满期盼。
……
女人果然做了一个乞丐，只是她不像别的乞丐那样，蹲坐在人来人往熙攘的街头哀求伸手，她也伸手，只是不乞讨，而是在各家各户的门外，拾掇剩菜残羹，破烂衣物。
所以，她不是个乞丐，也算不上一个乞丐。
她是疯女人，京都西郊拱桥底下的疯女人。
她死了。
她的死并不轰动，也没人可说她的死有多平淡。至少，她的死成全了她的孩子，让她的孩子留在了白家大宅门的里面。而且，那个孩子至今都姓李，不姓白。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尽管孩子非常乖巧，忍让，顺从，可孩子依然没能融入那个大宅门，她不是大宅门里面的人，她是外面的，是那座拱桥底下女疯子的女儿。”
“她没受过鞭打，没缺过吃穿。可没有人跟她说话，也没有人拿正眼看她，就连扫地的佣人看她的目光里，都带着嗤笑。”
“她是被当成一种投资来养的，就像一只宠物，养她不是为了看门，也不仅仅是为了好看，或是娱乐消遣，而是送人的物品，送给别人亵玩的玩具。”
“她不甘心，很不甘心，她恨，恨身上流的血。她想过死，可她不想比他们更早死！她想要活着，好好的活着，然后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在她面前死去。”
“对！死！让他们都死……”
说到这，李雪燕竟是睡着了，在咬牙切齿地说着恨一群人的时候，睡着了。
叶梵看着她安然的睡容，想笑，却最终没有笑出声，只是拉了拉被褥，轻柔地盖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