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恶心路线”。
墩子说,“你咋不吃药哩?”
回锅肉说,“反正又吃不好,就没吃。”
小秘疑惑地问,“大热天的,怎么就感冒了?”
墩子诡秘一笑说,“她压力大。”
回锅肉说,“没压力。”
墩子若有所思地说,“胸上有两座大山,还说没压力?”
小秘笑着说,“你把病人的药偷些。”
回锅肉说,“不好偷。”
小秘说,“当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偷”,就去了护士站,一会儿就拿了一盒感冒灵颗粒,说,“风寒感冒、风热感冒都能用,热水一冲,喝下去,暖暖的。”
正说着,一老头进来,是一个病人,说他不住院了,墩子拦不住,跟他到了病房,只见他已经收拾好行李。那老头说,“太不像话了,胡整哩么!一瓶药打了几个小时没人管,这医院我住不起,我要走!”
老头走后,墩子骂了一句,“妈的,以为医院是厕所,想来就来,想上就上。”
他们又继续聊天,我拿起病历认真地看着,做着笔记,一会儿被这个支来,一会儿又被那个支去,毫无怨言。
走在走廊里的时候,我在内心里一次又一次地告诫自己,欲成大事者,必有容天含地之胸怀,我发誓,我要忍,我会更加努力,我会比他们每一个都过得好。
第二天,大清早女主任就骂昨天走了的那个老头,“这老不死的还不回来!”骂完后,还补充了一句,“我是不会对病人有同情心的,也不可能会有。”
下班后,回住宿的路上,我给一同实习的一个女生说了这事,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有时,真不知道有同情心是不是一件好事。”
饭很贵,就买了两个馒头,一碗稀饭,一包榨菜,吃的津津有味。
白杨树见了,就笑呵呵的,“吆喝,小日子不错”。他说中午没胃口,被人指挥来指挥去,一整天的心情都没了。
肥婆说,“我们就是打杂的,像狗一样。”
主席愤愤地说,“连打杂的都不如,根本没人把我们当人看,见了面,人家就喊喂,要么,那个啥,颐指气使,支来支去。连条狗都不如。”
萝卜头说,“后悔学了医,上错了船。”
父亲打来电话,问我这边实习还好,我说一切都好。
他说,“有空了给家里多打电话,别舍不得那几个钱。”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声音很低,低的连我自己也没听见。
中午睡得很死,白杨树叫了我好几遍,才醒过来,急匆匆地向科室奔去。一进科室,回锅肉就给我使眼色,“你惹上事了,待会儿主任骂你了,千万别顶嘴,只认错就好了。”
没多久,只见女主任一进科室,就说,“喂,那个实习的,中午怎么把白大褂放的床上,明明给你交代过的,你要是没无菌意识,就不用做医生了。”
我连忙道歉,一遍又一遍地说,“我错了”。
女主任却一口咬定我是故意的,这让我心里难受,一个人在厕所里,泪水就一下子溢出,忍,小事都不能忍,何以成就大事?
整个下午,从办公室到护理部之间,来来回回不止跑了二十趟,科室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吆喝你,累的浑身是汗。吃过饭,原想洗一洗衣服的,熟料,一躺倒床上就睡着了。
肥婆后来调侃地说,从不打呼噜的我,这个下午呼噜直响。
晚上,几个人出去走走,这城市好大,五彩缤纷,在回民街里买了一盒绿豆糕,一人一块,好甜。
走在街上,我一无所有,除了满腔的热血和那些渺茫却又同时给人以希望的理想。
肥婆说,“羊肉泡馍看起来真香”,他更愿意谈论这个。
听着路边一个人在高声谈论着,说现在的社会,富人富的你不敢想象,穷人穷得你也不敢想象,所以社会情绪很大。
主席还笑话那人,因为有他当年的影子。
走到大洋百货,我说想上去看看。
肥婆说,“还是别去了,那里面的东西太贵了,会把你看得傻了眼。就谈论着有钱真好,吃吃喝喝。”
我那时在心底问自己,“理想是不是就是钱?一定要把这个问题想清楚。”
一群人回去的很晚,这城市值得玩味。
第二天起得很早,怕吵醒昨夜值班的医生,就没敲门,一个人站在医院六楼走廊的窗口旁,望着窗外的还是有点稀稀散散的人群,想了一些事,不知怎么,有点心浮气躁的感觉。
有时候,一直会有这种感觉,局限,陷入生活的局限。尤其在繁华都市里,会很容易淹没一个人。
办公室里永远是这样,有人忙,有人闲,忙着的始终忙,闲着的始终闲。猪一闲,就睡觉,公狗一闲,就专凑着漂亮的母狗,人一闲,嘴就管不住,就谈些零七碎八的事。
回锅肉买了一款手机,大家谈论了一中午,墩子买了一双鞋,大家谈论了一下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