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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待业在家(1 / 3)

第九节:待业在家

小学六年,我一年级复读的;初中五年,我复读的初二、初三;高中三年。我的属于我的学生时代是十四年。古人说,十年寒窗苦,又岂止是十年啊,我还是幸运的。到目前我也算是个本科生,国民教育的学历,国家承认的,我是在寺院自学的。我参加工作以后两三年了,回家时,还遇到继续在复读的高中同学,有的听说复读了三年才考上的大学。对于乡下的孩子来说,能考上大学就算是命运能彻底转机了,能跳上“龙门”了。

在我的印象中,上学是可怕的。其实,就是考试可怕,排名次可怕;其次就是辛苦,熬时间,耗脑力;再就是,没有钱。这个是从我开始识字、数数字的时候,就能感觉到。

在我小的时候,印象中,我奶奶老是喜欢在茅草屋的门槛的太阳光下,睁着半瞎的眼睛笑着打亮我,说二小刚落地有个蒲鞋大,也长这么大了。我母亲说,去队里上工的时候,就把我用裹脚布捆在饭桌脚边,像个老鸦似的,哭也没声,瘦得皮包骨头;半天下工回来也不见地上有屎尿。我妹妹就小我10个月,老抢我奶喝;我母亲说,那时候,我妹妹就比我块头大,长得白白嫩嫩的。

上小学的时候,我向哥哥讨来的一张撕开了的白纸,到现在还没有在心中弥合,白纸间的无言的疼痛和伤感,无法弥合,至今,不愈;如空气般的无色的血,早已深入到我的一呼一吸之间。扎根在我的心上,时时生疼。幼学如切,可是,幼小的心伤却随着岁月滋长。

到了,高中的时候,这份感觉尤其沉重。我每次星期六回来,到星期天下午老是懒着不走。只有比我块头大的妹妹知道,我又没有钱了,要吃汤,还要买学习资料;记得我只是和我妹妹说过一次,以后每次回家,我妹妹看到我星期天饭后,收拾停当,一个人呆在厨房门槛边发愣,我妹妹就知道我的心思了。然后一个箭步,冲到父母身边,说“二哥又没有钱了,要定汤。”反正,我父母总归给我三、五块钱打发我走的。父亲以后给我规定,两个星期十块钱。以后,我想办法了,从家里多带些米去学校,可以换脆饼、也可以蒸两份米饭,晚上泡上开水吃。

我不忍心当着父母的面要钱,我不忍看到他们为了钱,而愁眉苦脸。好几次,父亲挠挠头,只得硬着头皮往邻居家去借上三块、五块的,再来送到我的手上,我又情何以堪啊。

我考上高中以后,我的两个妹妹就相继辍学了。我母亲说,丫头跟着我种田,说着话的时候,母亲是无奈、不情愿的。记得我母亲,立在寒风中,弱不禁风,但是攥紧着苍白的拳头,说,“我们家祖辈务农,又没有什么靠山;我就是讨饭也要供你上学。”母亲的话是从骨头缝间蹦出的,是击石出血的声音,字字落地有声。我如今,耳畔似乎还能听得到母亲攥紧着的拳头,每一个骨节间“嘎嘣嘎嘣”的声响。这种力量并不随着母亲火葬的烈火而消失,反而,越发真诚、热烈,历久弥新,催我奋进,如日出东方。我能感受到我母亲真诚的爱心和希望,在激励着我的每一个心跳,咚咚着响,永不停息。

说永不停息,这只是希望,我们每一个人的色身都会走向销声匿迹。而生命之光永不消失,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我们的每一个日子,都是活在先祖的慈光呵护之下的。生命本身不死不灭,死的是色身,个体的血肉之躯;而生命的现象,即精神万古长存,古往今来,并不会灰飞烟灭。

告别学生时代,心里一下孤单起来。没有了噩梦似的的紧张的学习生活;没有了提心吊胆的考试;那数学老师厚厚的近视眼镜里的无边无际的数列,让我如睁眼瞎似的看着头昏脑胀,我深深知道,那些头痛的日子终于行将一去不返了。

取而代之的是,对于前程的无助和渺茫,一丝丝的揪心。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何方?心如无帆之船。同学们也在眼前,不再出现;脑腔的记忆却仍然活着,长不大,本来就该如此搁浅而已。可是怀念也还是难免的。

我有时候,翻翻留言本,从那些文字之间嘴嚼几丝甜意。

也和我们班女团委书记写过信,我做文学社编辑的时候,有个几次接触。我感觉到她明丽可人的目光后边,应该有我们延续的故事。几次书信往来,当触及到“努力吧,我们一起”的时候,我愣住了。故事终于搁浅,因为一切无从开始,我甚至于没有起帆的船。也有同学来为我介绍工作,应该是不错的工作,去镇上的银行,那时招人,要高中生。可是,我还是无助,因为是对于自己脚下的路,该怎么走的无助;我对于朋友没有信心,因为我长这么大,就没有得到过朋友的帮助,我脑子里就没有这跟弦,对于此,我将信将疑。那时,就觉得和家人一起,生活也是很新鲜的。

也难得与父母家人在一起。我也去河里用铁网兜扒螺丝回来改善生活,看着一家人,老老小小,河鲜吃得有滋有味,觉得自己也能小有贡献,聊作报答;偶尔也去钓鱼,轻车熟路,也乐在其中。

记得有一次,父亲一早背着锯子,锯子绳子上别着刨子等木工用具,父亲右手抓着斧子木柄,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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