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常常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被县衙拿了后,杨顺举就准备顽抗到底,即便是拔去裤子被摁到地上,他依然牙关咬紧,企图用沉默对抗县衙的审讯。
可是理想很丰满,没挨几板子,杨顺举的意志就崩溃了,哭喊着停手,磕头如捣蒜。
但华庆峰对他的哭号置若罔闻,等十板子打完,才用冰冷的目光钉在杨顺举的身上。
“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下次就不是一根红签了!”华庆峰顿了顿,等话音落到地上:“说吧。”
杨顺举被吓坏了,后面钻心的疼痛让他不敢多想,终于将这件案子前因后果揭开来了。
杨氏并不是林家的童养媳,而是后改嫁林家,而她做童养媳的夫家本是县中富户,改嫁之后对林富百般挑剔,所以与林富感情并不好,每次回娘家都不断抱怨,现在的丈夫没本事,性格懦弱。
“那杨氏虽然只是中人之姿,但那气质身段我见犹怜,小人见了之后实在是忘不掉,而且她当我的面多次说她早已看透丈夫那懦弱的本性,总想着有位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能救她于水火之中,她每次所言都让小人邪念更深一层。”
杨顺举絮絮叨叨他对杨氏的垂涎,但是华庆峰并未打断他,而是静静地听他叙述,因为犯罪的主观动机是非常重要的审讯材料。
“你胡说,”华庆峰虽无反应,杨氏却着急了,竟挣脱衙役扑到杨顺举身上又抓又咬。
被衙役拉开后,杨氏挣扎地向华庆峰喊道:“县大老爷,奴家从未勾引于他,是被他强占的,奴家从未勾引他啊!”
华庆峰挥了挥手,让衙役把杨氏放开。
“本县问话,不得插言,一会本县自会问你,懂?”在华庆峰的凝视下,杨氏顺从低下头。
然后华庆峰又把目光调向杨顺举,示意他继续“杨氏跑回家后,她兄弟来求于我做中人,但我一见她那怜人小模样,顿起邪念,想着杨氏为林富之妻,即便能和离,也不会做小人的妾,所以劝杨茂鹏将妹妹藏于我家密室,然后我便可以……”
“嗯!”见杨顺举犹豫,华庆峰发出沉重的鼻音,甩到杨顺举的脸上。
杨顺举赶紧深深地伏下身去:“既然在我家之中,小人便可以为所欲为,便可以得到她的身子了。”
古代妾与妻的待遇相差极大,妾与奴仆、牛羊一样,根据大明律,主家基本可以随便买卖,而妻则是与主家对等地位,除非有特别规定,比如背夫而逃,否则是不能随意处置的。
不知道二十一世纪那些女子却为何争着抢着去做妾。
“你又为何诬告林富杀妻,构陷林家。”
“小人知道林家二弟在衙门中当差,心知不能轻易得到杨氏,所以拉拢杨茂鹏诬告林富。”
话音刚落,周围的衙役中立刻爆发一阵怒意,衙役本身就是贱役,而这名秀才公居然因林贵衙役身份,而对林家下黑手,一瞬间,堂内的眼光都变得极为不善。
杨顺举趴在地上,感觉到视线灼热,却不敢抬头。
华庆峰摸着下巴。等堂中静默了一阵,才道:“杨氏,杨顺举所言是否属实,在将你藏匿期间奸占??”
杨氏满脸苍白的道:“县太爷,奴家……奴家。”
杨氏犹豫了半天,终于拜倒道:“杨顺举所言属实。”
“杨氏找到了!”孟庆唯眼中的怒火几乎快把孟六给烧成灰了,
当孟庆唯知道案子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时分,此事他正在坐在华西村一座院子中,看着小吏登记人口在与华庆峰达成协议以来,孟庆唯一直亲自参与人口登记,生怕华庆峰从中渔利,可没想到华庆峰竟然趁他不在县城之时,竟将案子给破了。
孟庆唯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没参与到破案中,那么他的失败就注定了,所有的功劳都会属于县令,而在旬月破案的光环之下,县丞的乌纱帽就会非常不稳。
在众目睽睽之下,县丞毫无风度地从院子里冲了出来,浑然不顾官服与灰尘上亲吻,几步跨上马车,像疯了似的吼着。
“快,速回县城!”
在马车的轱辘在泥路上作响的时候,孟庆唯在马车内用手抱着脑袋,他不明白为什么计划会出现如此大的漏洞——半年前,他自以为胜券在握,逾制抢来了审案权,结果却成了最大的污点;
现在孟庆唯好不容易将这个污点扣到县令头上,却发现这个污点居然立马蜕变为一道光环,孟庆唯不是个迷信的人,但现在他开始认为自己应该去上上香,转转运了。
在孟庆唯急急地往县丞时,华庆峰正在书房里,对着案上的四张公文发愁。
案子审完了,但是对于县令来说,一切才刚刚开始,在葫县县令并非真正的一言九鼎,而且县令之上还有知府、提刑司,这些老爷嘴偏一偏,就可能将一件功劳变成过错,而且据华庆峰观察,这种可能性是很高的。
躺在榻上的花晴风有些懒散地道:“至于这么急,案子不是都已经破了吗,人证口供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