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乍起,阴云漠漠。
笔直的大街上,几乎不见半个人影。
金宫前一条大街商铺林立,酒肆繁华,入口处飞檐画栋的牌楼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天心路”三个大字。
姬菱悦看着这三个字,想起三哥手下一般人弄的“天策府”,不觉一阵温暖,笑了起来。
这灿烂的一笑,却被三层酒楼上的青衫剑客看个正着,不觉神魂酥麻,手中的花生径直掉在了大街上。
这正是哼唱着“北方有佳人”的青衫公子。
“噗。”
那茶肆中的曹老头朝着酒楼前打了个喷嚏。
空中的一粒花生竟然诡异的转了一个弯,落在门前一颗万年青的圆形植物中,恍如飞虫一般。
这酒楼便是九华山庄最有名的“白云边”。
蔡太师和姬菱悦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朝着前面的金色宫殿径直走去。
身后的寒风中,酒望便是一朵雪白的云纹,被寒冰冻住,像是凝注了一道风,硬生生的撑在空中。
九华山庄外,胖大和尚被一群土黄色巡逻队在河边拦住了。
她们刚进镇子,这和尚也到了大沙河边。
习惯性的抡起禅杖,敲开河面,大把捞水洗脸,全身热气蒸腾,一身赤红色的袈裟脱开上衣,系在腰间。
“呔,那河边的僧人,你是去哪里的?”
巡逻的土黄色战袍的卫队长朝着和尚吼着。
“洒家是去龟蛇岭提亲的,顺道来九华山庄看看。你们这群鸟人,怎么不拦住先前的老者和少年盘问,偏偏难为洒家?”
那卫队长弯腰哈哈大笑。
“和尚娶亲,我倒是头一次听说!你就不能动动脑子,想个好点的借口?”
那十多个土黄色卫兵更是笑的前仰后合。
“出家人不打诳语,洒家本是落雪山的长子,早年间父母定下的,不得已只好走一遭了。”
那卫队长一时语塞,俯身请罪,说了一套例行公事,就放那和尚进去了。
龟蛇岭下,飞出一道彩虹。
走的近了,众卫兵才看见八个赤身的大汉抬着一顶彩色大轿,踏雪无痕,健步如飞。
竟然也是朝着这九华山庄风驰电掣而来。
车的左右两边,四面黑色的旗帜飞扬着,上面绣的正是金色龟蛇——玄武灵。
房屋大小的轿子,恍如水中滑行的大船一般,毫无声息。
即便是八个大桨一般的大汉,也并未听见半分杂乱沉重的呼吸。
竟然都是后天九重的高手,却给人做了轿夫。
“狼儿,离斗兽宫还有多远啊?”
那轿中传来一声天籁一般的妙音,那左手的精壮汉子胸前纹着的正是一头青色狼头,他朗声回答道:“回小姐,半个时辰我们就到了。”
太阳撒过地面,积雪也开始渐次融化,四处微风所过,有悉悉索索的声响。
这便是青衫公子心中的“佳人”,可是遗憾的是,早已经有了婚配,你猜的没错,正是呼延穆雪。
白云边酒楼,二楼贵宾室地字二号,一个青色长衫的少年从窗户上探着身子,朝着北方看着,身边放着一柄半人高的巨剑,剑柄上刻着两个古篆大字“苍何”。
他依然在喝酒,依然不紧不慢的往空中丢这血红的花生米。
吐气如蛇,呼气如漩。
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一张苍白色的脸伴着黝黑色的剑身,让人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天心路一头,却本来一头蛮牛一般的大和尚,虎吼不断。
“喂,喂,您这店家,洒家问问,怎么半天不见一个活人啊!”
一个全身赤红色袈裟的胖大和尚抓住一个头发花白的店家,霹雳雷霆般的吼叫着,浑身肌肉如同蚯蚓爬动着,老者两脚悬空,神情倒也正常。
“客官,客官,先把老朽放下,放下。”
老人枯瘦的手掌按着和尚胖大滚热的拳头,连连拍着。
“哦,对不住了,老人家,是我太心急了,对不住了。”
老人落地,先给和尚斟满了一弯热气腾腾的茶水,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客官,想必是不知道今天‘金宫’有比赛吧?”
“金宫有比赛,什么比赛,唱曲儿的捧花魁还是蹴鞠的踢场子?”
和尚大口喝着滚烫的热水,着急的看着老人。
“不是,不是。那脂粉堆里的玩意儿,在漠北行不通。我们这比赛,是见血的勾当,人和人斗杀,或者人和虎豹凶兽斗杀。那场面可是热血刺激。老身若不是等小姐来,恐怕也不会碰见你这个莽和尚了。”那老汉依旧慢条斯理的说着,不时的给和尚添着热水。
“呵呵,呵呵。那我罗雪松还真是来对了,来对了。谢谢老丈了,谢谢。我这就就去看。”
和尚扯起直裰,大步流星的朝着金宫走去。
“喂,喂,你这样去别人不让进的,每个人都是10块元气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