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只是一场误会,聂云大可一笑置之;聂云的肚子里虽然不能撑船,但也有些容人之量;不过这一次却是不同,这壮汉想要让他难堪。想想自己之前并不认识这壮汉,得罪于他更是无从说起,可“开始的点头示意,之后的那抹讥笑”。聂云绝计没有看错,聂云不明白,这壮汉为什么要让他难堪呢?
聂云悻悻然的走回了自己先前的位置,宗主前面的白袍弟子,向前走出一步,高声道:安静!安静!纷乱的场面顿时再次安静下来。
被选上的四人,除了欧如暄眼神中满是关怀以外,其余三人皆是看猴一般的看着聂云,眼中满是不屑,心想:就凭你那模样,也配和我们平起平坐。
聂云没有发现,场上除了自己面色羞红以外,还有一人面色不太好看,青红相接,这人身份不低,竟然是那孙长老,他额头青筋直冒。
原来就在刚才,这壮汉挑选之时,这孙长老俏俏传音给这炼体堂的堂主赵雷,让其选拔聂云,这样也不负那和尚所托。没想到这赵雷非但不给面子,还玩这么一出,羞辱了这聂云不说,更是扫了自己的颜面。
这一切虽然其实秘密传音,但是这上面的各个堂主又岂是庸人,怎会察觉不到刚刚的传音。但是众位堂主不理解,这孙管事为何为聂云争取外门弟子的名额。
有心之人皆是看看这聂云,然后又看看这孙长老,猜想二人有什么关系。只是这一看,却是看出了不同寻常,众人发现这孙长老这才一月不见,竟然已经是金丹中期的修为。虽然境界隐隐有些不稳,但也是货真价实的金丹期。心中暗暗有些感慨孙长老此番离京之行怕是机缘不小。
炼体堂之后挑选的确是阵法堂,那山羊胡子的老者,听着自己徒儿的汇报,又看了看下面这些人,用力捻了捻下巴上的那一撮山羊胡,向着那边角落里的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点了点。扬声道:“不要看了,就是你了!”
原来那小孩生怕出差错,有些不确定的左右看了看,随即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那老头笑眯眯的道:“没错。”
随即这小男孩欢天喜地的,向着那老者所在的石碑跑了过去。
这最后的竟然是那种药堂,只见那农夫模样的老者,清咳了一下,当即向前走了一步道:“我选好了,我就要那人。”只见这手指,所指的方向的尽头,竟然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这小孩看起来十分的耿直憨厚,嘿嘿一笑,一路小跑的过去谢恩了。然后学着众人一样,站在了那老者的石碑之前。
如此这般,一轮轮的进行下去,一直进行了十轮,每个堂口均是选了一些,资质优异的种子弟子。不过这丹堂在第六轮的时候,就放弃了再次挑选的机会,而且挑选的弟子全是女子。
这倒不是说着炼丹一道只有女子能做,男子就做不得,相反一些鼎鼎有名的炼丹宗师,反而多是男子。不过这男女的性别歧视,显然是这堂主个人喜好,倒是没有什么旁的原因,现在丹堂她说了算,她爱怎么选都是她说了算,旁人谁会没事吃饱了撑的开罪于她,去询问缘由呢。
和丹堂一样,那炼器堂、炼体堂、阵法堂、都在第八次,第七次,还有第九次的时候,放弃了再次挑选的机会。显然是再没有弟子的资质,能入这些个堂主的法眼。
聂云出了之前一档子事,自然没有人再次愿意挑选于他。再说那些人挑选于他,对聂云也是没用呀,聂云可是清楚的记得之前老和尚对他说过的话,自己‘灵根尽碎’,此生再无修道的可能,唯有炼体一途才是正经。换句话说,唯有自己炼体才有出路,难道自己真的只能平庸的过一辈子么?聂云心中不甘,心道:哪怕自己是最最普通的弟子,自己也是非得十倍百倍努力不可,将来一定偿还今日之耻。
可惜的是天下间有他这般想法的人,虽说没有多如牛毛,但也绝对不少于过江之鲫。心愿达成之辈,却是屈指可数。
修仙炼道,本就是与人斗,与天争,逆天改命,在这茫茫天地中窃取那一丝机缘。但凡修士又有几人不是心智坚韧之辈,聪明伶俐之徒。
眼见众位堂主已经挑选完毕,下面没有被选中的童子,自然是不能直接成为外门、甚至内门弟子了。是故下面两百多号人,犹如霜打的茄子,又或者是名落孙山的举子,各个是愁眉苦脸,愁肠百结。至于被选中之人,自然是趾高气扬,扬眉吐气,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高人一等。
那宗主前面的仙门弟子,自然而然的再次出场,高声道:“让我们一起,恭喜各位同门能被各位堂主看中,成为种子弟子。”其实这‘种子弟子’也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这些被选中之人,少数人可以根据超凡的资质,直接入选内门弟子;或者根据后期的表现入选内门弟子。即使不能入选内门弟子,至少也是外门弟子,比之一般人却是好上不少。
不过谁入选内门弟子,却是各个堂口的家务事,没有必要在此向所有人言明。未被选上的这些童子,要是肯上进,将来有一番作为的话,自然也会加入到外门甚至内门。
下面剩下的两百四十一名童子,都是有气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