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舟停好之后,只听见孙长老,明朗的声音传来:“宗门到了,所有人都下来吧。”
聂云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将自己东西收起来藏好,又将里面仅有的家具都放回了原位,甚至将那床蚕丝被都叠好放齐。回头仔细的看了又看,见没什么东西落下,这才满意的出了房门。
这一次白羽却是没有再来寻他,聂云随着人流向前走。下了飞舟,来到了一处巨大的方形广场之上却不再走。
孙主事见众童子全部下来之后,随即将这奔月舟收起,放入自己的怀中。率领着六名天玑宗弟子和所有童子,向着广场中心走去。
聂云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只见这座广场十分的宽阔,不知用什么材料铺就而成。正前方有一座高大的石碑,造型古朴典雅,碑面铭刻着代表天玑宗的那个图案——北斗七星,倒是与那些弟子服背后的图案一模一样;左右两边各有三座石碑,无论是样子还是造型,远不如正前方,那一座气派恢弘,六座石碑碑面上,不再是北斗七星的图案,而是刻着一个字。
从左至右分别是,丹、草、器、兽、阵、武,每个字各不相同,或清新飘逸、或苍劲有力,意境各有不同。
每座石碑前方还有一个石台,正前方那座石碑前面的石台高约七尺,而其余六块石台却是只有五尺来高,显然是这石台的高矮象征地位的高低,每座石台周身雕刻着鸟兽虫鱼等形态各异的精美图案,石台之上均站着一人,石台下面却是站着两名身穿白袍的天玑宗弟子。
站在‘丹’字石碑前面的是一个貌美的女修,高挑秀雅的身材,身穿冰蓝色的衣裙,绣着雅致的雏菊,只见其面部罩着一块白纱,看不出具体模样,只露出一双夺人心魄的眸子,星河灿烂般璀璨,不知面纱之下,究竟隐藏了何等惊世骇俗的美丽面容。头上的几支青翠欲滴的发簪交相辉映,丝带飘飞,犹如云端的仙子,让人生不出一丝亵渎之心。
而‘草’字石碑前方之人,却是让人跌破眼镜,乃是一个平淡无奇的乡间老农,一身葛布长衫,花白的头发随意的束起,背部有些隆起,显得有些驼背,脸上皱纹密布,却是十分的和蔼。
‘器’字石碑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满面红光的中年男子,火红色的短头发,仔细一瞧连眉毛胡须皆是淡红色,一身暗红色的衣袍,整个人霸气侧漏,不怒自威。一双虎目正精光闪闪的盯着下面的童子,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兽’字石碑面前站着的是一名老者,手中拄着一根骨杖,面容却是极为红润,一只手背在身后,佝偻着背,也是静静的看着下面的童子,时不时的微笑点头,显然是十分的满意。
‘阵’字石碑面前的则是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老者,一身月白色的长袍,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儒雅非凡。右手轻轻捻动着那撮胡须,一双眼睛也是精芒流转。
站在‘武’字前面的则是一个中年壮汉,身材高大魁梧,肌肉喷张但却匀称,没有丝毫夸张之感,整个人精气神,看起来与其余几人风格迥异,显然不是同一种类型。一双铜铃大小的圆目,肆意的看着下面的这些童子,眉头皱起,显然不是很满意。
当所有的弟子走到广场中间的时候,仙门弟子止住脚步,挡下众人。
孙长老独自一人,向着正前方的一座石碑走去,走到距离第一座石碑一丈之遥的地方站定,躬身行了一礼,双手向上托起一物,朗声道:“宗主,此番勾陈之行幸不辱命;本次勾陈仙试一共有二百九十一名童子合格。这是名册,人均已带到,听侯宗主吩咐。”
聂云闻言微微仰头向宗主瞧去,只见被叫为宗主的是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身穿紫金长袍、头戴玉冠、插着一根细长的玉簪、神色和蔼,但目光如电,这名男子竟然是名震天下的天玑宗现任宗主;那宗主瞧了一眼孙长老,眉毛微微一拧,随即舒展,暗道:这老头什么时候进阶金丹中期了?单手一引,将那名册取到手中,随即朗声道:“此番辛苦你们了,你等先行退下吧。”
众弟子恭敬的行了一礼,朗声道:“谨遵宗主圣谕!”随即各自退到自己堂口那一块石碑旁边站定。孙主事则是站在了宗主旁边,郝然竟是宗主那一方的人。
随即看到他嘴唇微动,显然在俏俏向着宗主传音;宗主自然很认真的在听,听完之后,宗主脸上露出狂喜之色,随即看向了王静卓所在的方向,随即满意的点点头。
天玑宗的宗主安排好了,这些宗门弟子之后,随即转头看着下面的众童子。虽然没人敢大声喧哗,但两百多个童子四下扫看,时不时交头接耳,场面倒也有几分混乱。
天玑宗宗主见这情况,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喜。随即石台前面的一名白袍弟子,向前迈出一步,朗声道:“安静,安静。”此话一出,吵闹之声顿失,全场雅雀无声,落针可闻。
见全场安静下来,这白袍弟子接着道:“入宗仪式,正式开始,跪请宗主。”不知是谁带着下跪,紧接着所有童子纷纷跪倒在地,向着第一块石碑的方向,恭恭敬敬的磕起了响头,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