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个人我瞅来瞅去,好似有几分面熟,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戚洛书这十年间,经历过的事,实在太多,再加上陈大仁由一个少年变成现在的青年模样,变化有些大。
所以一时没有认出,否则,凭他与姐夫家如此密切的来往,怎么会认不出陈大仁。
陈皎儿微微一笑,迟早也会被看出来,不如直说“他叫陈大仁,是陈大人以前的长随,十年前逃过一劫。后来被世子爷找到,派他来保护我,顺便调查陈大人当年的死是否是意外。”
陈皎儿是故意如此说,看戚洛书有何反应,或者说他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
“什么……”戚洛书饭碗没有拿稳,直接摔到地上,“哐当”吓得大家以为出了什么事。陈大仁第一个从厨房里窜出来,看到戚洛书激动的站在桌前,有些疑问的看向陈皎儿。
“大仁,你是大仁。”戚洛书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即挂着泪痕又绽着笑容。
“世子爷要帮姐姐、姐夫伸冤,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一时之间吸收的信息太多,戚洛书有些反应不过来,短暂的惊喜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暗自揣摸的事,真的没有错。
“是,十年前陈大人夫妻两人的死,你们都是当事人,好好想想,这中间有无可疑之事。”陈皎儿扯着虎皮做大旗,心里也有一些歉意,但一想到父母的死,事急从权,只得在心里对世子爷说了声抱歉。
“有,老爷从小就会骑马,骑术高超,万万不可能因为惊了马就会摔到重伤不治。”陈大仁是有疑问,可惜却没有一点证据,只是凭自己对老爷的了解,认为他不会惊马致死。
“姐姐身体一直很好,之前生第一胎时都很顺利。第二胎稳婆都说怀相很好,姐夫的死姐姐是很伤心,可是她有女儿,肚子还有一个没生下来。她很坚强,说无论如何,也要把孩子们拉扯大了,再去陪姐夫。”戚洛书当时太过伤心,也是后来,追要姐姐嫁妆的人逼得太紧。他才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觉出有异。
会是谁,处心积虑想害自己一家人,陈皎儿紧紧捏住拳头,任由指甲深深陷入手心里。痛疼有时候会让人更清醒,她需要清醒。
“想要拿陈夫人嫁妆的是叫岳家山,对吧,是个什么样的人,戚老爷能好好跟我们说说吗。”陈皎儿看着戚洛书,既然是这个人想拿到母亲的嫁妆,那么一定是有目的的。不妨,先从他开刀。
“小姐直呼小人名字就是,岳家山以前是户部下设军储仓的官员,十几年前致仕回到临清。有三个儿子,都没有考取功名,只有一个侄子是武举出身,后来升为兵部主事,是个六品官员。”在京城,六品官员怕只连跑堂的店小二都不会高看一眼。
但在一个小小的县城,六品官员比知县还有高一级,自然说话十分有份量。
这就奇怪了,戚家可是临清的第一大族,不说陈均谕这样的,还有京城的百年陈府,都是同族。
对了,陈氏一族会将陈均谕的宅子卖掉,没有京城陈府的首肯,恐怕没人有这个胆子。再加上岳家山侄子正是在兵部任职,这中间不言而喻。
陈德生现在动不了,不代表不能动动他的爪牙,先砍断他一只触手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与两人商议道“我想找个机会,会会岳家山,不知道该怎么做。”
“岳家山在临清就是一霸,除了百年陈府的陈氏一族他不敢惹,其他人都要避让他三分。小姐虽是奉了世子爷的命,可身边没个照应的人,还是小心查访拿到证据再上报给世子爷比较好。”戚洛书这十年间,受尽了岳家山的打压,生怕陈皎儿也吃了亏,故而有此一说。
“没用的,十年了,就算有证据也早被他们抹得干干净净。更何况,他们做得极为隐秘,除了象你们这样十分熟悉的人,根本不会有人怀疑这些是人为的。”陈皎儿明白,非常事只能用非常之手段了。
打听到岳家山十分热衷于女色,又有每天去茶馆喝茶的习惯。第二天,陈皎儿早早起床,让苏大娘和樱桃好好装扮自己。
头发挽了个时下流行的百花髻,上穿一件白玉兰散花纱衣,下配一条散花如意云烟裙。放下樱桃挑出来的华贵首饰,只插上一对蝴蝶流苏。
“这对蝴蝶流苏非金非玉,会不会和衣服不配。”这身衣裙婀娜又妖娆,如果配上华贵的首饰效果自然更好。
“就是要戴上不值钱又华美的首饰,这才能显出小姐我的不甘心。这些不是玉就是金,不是小户人家戴的,大户人家的闺女,岳家山总要回去打听才敢下手吧。”要的就是一个接近岳家山的机会,即要盛装吸引他的注意,又不能过于盛装让他以为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而不敢上前。
“要我说小姐根本不用这些胭脂俗粉,反而把小姐的颜色污了。”樱桃看着这些,一边涂一边可惜。
抿红了嘴唇,陈皎儿拿镜子照了照“嗯,吸引那个老色鬼应该够了。”
“小姐说的好象去做游戏一样。”樱桃“噗嗤”一笑,与苏大娘的紧张截然相反。
“本来就是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