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别人。”说完看了一眼去屋子里找茶叶,而二手空空出来的中年书生。书生尴尬的一笑,冲小宝道“小姐给的,你就接着吧。”
小宝一张小脸笑咪咪的,小心翼翼的接过油纸包打开,取出一颗放到嘴里,一口吞了下去。又拿了一颗,送到父亲嘴里“好吃,爹爹也吃。”
中年书生温柔的对小宝说“爹爹不饿,小宝吃吧。”
“那小宝留着等饿了再吃。”小宝依依不舍的将果脯重新用油纸包好,塞进自己怀中放好。
“孩子不懂事,让小姐笑话了。”中年书生有些不好意思的冲陈皎儿笑道。
“不,小宝很懂事,我很喜欢他。”陈皎儿握住小宝的手,将他搂在自己身边。小宝软软的小身子,乖乖的靠在陈皎儿怀中。
烧好的水泡上樱桃拿来的茶叶,中年书生招呼小宝娘出来待客。吃着茶,陈皎儿问道“我们初来临清,人生地不熟,向二位打听个地方。”
“小姐尽管说,我们戚家祖居于此,别的不敢说,这十里八乡,我都走遍了,熟得很。”
“我要找的人姓陈,陈均谕陈大人,以前是朝廷命官,回乡后因意外过世,我们想打听他和夫人的坟墓在什么地方。”陈皎儿盯着姓戚的书生,心情有一丝激动。
书生果然变了脸气,“你,你们打听他们做什么,都是过了世的人。”
“唉。”陈皎儿叹了口气,“受人所托,奠拜一下故友的父母。”
“你胡说,他们只有一个女儿,十年前就去世了,怎么可能是你的故友。是不是岳家山派你们来的,有什么把戏尽管使出来,我们一家三口人的命在这里,大不了我们一头撞死在县衙门口,也绝不接受你们的条件。”
“我们从京城来,半个月前谋杀陈家嫡女陈皎儿的凶手林大夫妻,在菜市口被斩首,林志聪被判流放三千里。”陈皎儿越发肯定自己所想,慢慢说道。
姓戚的书生一下子楞住了,忽然一把抱住妻子,“玉儿,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我说皎皎死得冤枉,果然是那姓林的,可恨我不能亲手杀了他为皎皎报仇。”
“皎皎,我的皎皎,可怜,她只有八岁,要是活到现在,我们,我……”夫妻俩抱头号啕大哭。
陈皎儿同样泪盈于睫,等他们哭够了,才偷偷擦掉自己的眼泪。
戚姓书生哭够了,这才想起,院子里还有其他人,忙用已经好几个补丁的袖口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我们一时太激动了,小姐莫怪,还望小姐告之详情。”
“你们是?”陈皎儿故意发问。
“我是陈大人的妻弟,皎皎就是我那可怜的外甥女。”戚姓书生坐在一根木头桩子上,家里唯一的板凳正坐在陈皎儿身下。
“啊,原来是戚老爷,可是……”陈皎儿强压住心中的激动,果然是舅舅,记得小时候最疼她的就是舅舅。
去京城的时候,舅舅还说过,如果不喜欢京城就写信给舅舅,舅舅一定会去接她回家。
可舅舅一家怎么会落得如此凄凉,她不敢置信,临清上百年的商户,一家人就是再败家,也不至于落败至此。
“快说说,林大一家是怎么伏法的,我当年去京城好几回,向陈家要说法,都被陈家的人赶了出,哼。这件事,若说和他们没有瓜葛,我是不信的。”
“已经中午了,不如我和樱桃先去做饭,小姐和戚家老爷边吃边聊。”苏大娘见已过了午时,干脆请示了小姐,从马车上搬下粮食,又让苏大壮去附近市场买些菜回来。
一顿饭做得是肉香四溢,戚家许久没有沾荤腥,闻到香味,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
“先吃饭,吃了饭,我们再慢慢说。”
“大壮,把桌子搬出来,陈家娘子,不用不用,有我们就行了。”苏大娘手脚麻俐,又有樱桃在一旁协助,很快治办出一桌丰富的饭菜。
陈皎儿不停的给小宝挟菜,看他狼吞虎咽吃得香甜,心里的悲痛也少了许多。
面对真心关心自己的舅舅,陈皎儿不忍心隐瞒,将经过仔仔细细讲给他听了。只是关于自己为何替前世的自己报仇,一笔带过,只说是承过她的情。
“皎皎,皎皎,原来皎皎一直在受苦,她一定等着舅舅来救她,我该死,该死啊,明知道那个姓林的有问题,怎么还放他带走皎皎。”又是一顿泣不成声,戚洛书的精神一直处于亢奋中,终于受不住,晕了过去。
众人七手八脚把他架到床铺上,却发现连一床象样的棉被都没有,只能任他这样躺着。苏大壮去请了郎中过来,号过脉留下药方,只说长年劳累成疾,底子已经虚了,受不得刺激。需要长期温补,才能慢慢好转。
戚家娘子拿着药方发愁,被陈皎儿接过来,温言道“我与陈皎儿同名同姓,又有这样的渊源,她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你不用担心,以后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说完将药方递给苏大壮,让他送郎中回去的时候把药抓回来。
“有他们照应,你放心吧,我们坐下来说话。”小宝吃完就被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