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哽咽道:“外婆,我是云舒啊,我在这儿!”
外婆好一阵才感受到般,好看的小说:。嘴角微微翘起:“果然是我的小云舒啊,你娘说你们去省城看你大姑奶奶了,她还好吗?”
“嗯,是啊,大姑奶奶很好。吃得好睡得香,昨天还跟我说好想跟您聊天了,外婆,你好好养着,等身子好些了,咱们一起去省城看大姑奶奶和三姑奶奶好不好?”
外婆轻叹一声:“唉。去不了啰!瞧瞧,你外公都来接我啰!”
云舒吓了一跳,回头看向娘亲和几位姨姨。几姐妹脸色苍白惊慌,大姨凑过来道:“娘,你又说胡话了,大夫说你身子骨儿好着了,现在不管是染了点儿风寒。吃几服药就好了。”
二姨也道:“是啊,娘。您方才不还说想看您的曾孙吗?我们家四娘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再等四五个月,曾孙就出来了,他还等着您给取名字了!”
娘亲擦擦眼泪道:“娘,你不是说要亲眼看着云舒出嫁吗?瞧瞧,云舒都回来了,亲事也定下了,明年开了年我们就跟王家商量商量,让他们把我们云舒八抬大轿迎过去做大家少奶奶,您也要过去跟着享福的……”
小姨道:“就是就是,娘,您可要快点儿好起来,大家都等着孝顺您了!”
几姐妹说得热闹,可那声音都瓮声瓮气带着哭腔,云舒也使劲捂住嘴不敢漏声儿,外婆嘴角的笑意更浓,却缓缓闭了眼没再说话。
云舒跟娘亲几人一边抹泪一边努力看清外婆的脸,期待她下一刻继续开口说话,时间一点儿一点儿过去,外婆像睡着了般一动不动,那笑容也一直挂在嘴角。云舒心里发慌,不会真的就……她想伸手去探探,却发现自己的手冰冷僵硬,根本无法动弹。
这时,门外响起梆梆的敲门声,然后是舅舅李富贵带着哭腔的怯生生的声音:“娘,我…我是富贵啊,我……我来看您了,娘,富贵来看您了……”舅舅的哭腔越来越重,最后甚至嗡嗡嗡的大声哭出来。
娘亲几姐妹静默片刻,大姨有些生气,蹭一下站起来冲到门口,小声骂道:“你嚎什么嚎?我娘为你抄了一辈子的心,你连她走的时候都不让她省心吗?”
舅舅抽噎道:“大妹啊,我知错了,我糊涂我不是人,你就让我再看娘一眼吧?”
大姨用力推了他一把,拦在门口不让他进。突然,踏上的外婆睁眼开空洞的望着床顶,最近的小姨赶紧扑过去:“娘!娘,您醒了?太好了,娘,您要不要喝药?三姐,快!”
二姨和娘亲怔愣一下,赶紧手忙脚乱的四下找东西,外婆突然轻叹一声,“如琴啊,让富贵进来吧!”
屋子里静默半晌,舅舅李富贵爬起来,推开大姨,长长的哭喊了一声娘便扑了过来,跪在外婆床前,拉起外婆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娘,娘啊,我是富贵啊,我是您儿子啊!娘啊,你看看儿子啊!”
舅舅满脸泪水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云舒和姨姨们都背过脸去抹泪,外婆枯瘦的手微微动了动,舅舅立刻把脑袋凑上去给她抚摸:“娘,儿在这儿,富贵在这儿,娘……”
“富贵啊!”
“娘,儿在了,儿听着了,娘……”
外婆的眼睛慢慢转到他脸上,定定的望着他良久,舅舅哭得满脸鼻涕眼泪,李家姐妹都站了起来,围在床边,静静的等候外婆的最后遗言。
外婆望着舅舅良久,嘴巴微张却顿在那里没有出声儿,良久后一声叹息、缓缓闭眼,大家都以为她只是休息一阵,还有什么话要说,便一动不动的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外婆的脸。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过去。外婆始终没有动静,舅舅依然跪在地上痛哭,李家姐妹都泪眼朦胧的望着,直到一刻钟后,舅母轻轻推门进来,小声问大姨道:“大妹,娘她…是不是……”
“不会,娘一会儿就醒了,好看的小说:!”大姨说得硬气,声音却有些打颤。
最近的小姨颤抖着手伸到外婆鼻前探探,那一探她身子一僵。半晌后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地上,扑在外婆床边大哭:“娘!娘啊!……”
几位姨姨先是一愣,继而也都跪下大哭。云舒喉咙里苦苦瑟瑟,双腿发软,不自觉的跪了下去,用手帕捂住脸失声痛哭,外面堂屋里等待的表哥表弟们纷纷进来。陆陆续续跪下,屋里顿时哭声一片。
外婆的棺材后事是早就准备好的,看着外婆被收殓入棺,道士们敲锣打鼓做道场,附近乡邻来奔丧,晚上又是守灵。云舒懵懵懂懂、晕晕沉沉,如同做梦一般,直到亲眼看着外婆的棺材下葬。堆起一座高高的坟头儿,她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初到此地时,外婆还是个头发乌黑、手脚利索的老妇人,眨眼间就变成了这么一座土堆,墓碑再气派又如何?坟头再高又如何?若干年后草木繁深。谁还记得谁?
丧事过后已是腊月十五,李家姐妹聚到外婆家堂屋。正上方的位置空置,四姐妹坐到右边一列,左边坐的是舅舅李富贵、舅母、小健和小康几人。
大家沉默良久,大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