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一到理事堂。就把家里的大小管事全都召集过来,将每人负责的事情都过问一遍。当她把芸娘介绍给大家并宣布她依然是大院的管家时,大家都一脸惊愕,而芸娘自己却非常淡定,没想到庵堂几天时间会有这么大效果。
云舒把明天采摘果子的事情做了个分工。庄大元负责采摘果子,于山负责搬运果子,小蝶负责果子挑选、分类,马三多负责果子运送,芸娘保证伙食供应、大院的秩序等等。如此一番忙碌下来,等她回屋吃饭已近亥时了。春秀几人都等在那里了。
云舒一边揉脖子一边道:“唉,累死人了,但愿今年一切顺利。去年运了十多万斤果子去省城,卖了四五千两银子,除去各种花销,净赚至少有三千两以上,但愿今年也能有如此好运气。”
小蝶道:“小姐。听庄大叔说,今年果子结的好。光黄金果就能有二三十万斤,其他果子更多,如此算来咱们岂不是要大赚一笔?”
云舒摇头:“去年是果子第一次上市,大家图个新鲜,果子才卖得出高价钱,今年依然就咱们一家,不过要是一下子弄去太多的话就没有那个新鲜劲儿了,价钱起不来,成本就高了,除去成本还有什么赚头?
明天那果子不送省城,先送几车去城里的铺子,还有酒坊那边也送几车,让他们试试手,要是酒坊那边顺利了,多少果子都好说。”
春秀道:“云舒,你最近一直在忙家里的事,省城那边可有打点好?这果子存不了多久,那边可得准备好了,要不坏了可惜。”
“嗯,我知道,我已经让方舅舅和方明哥先去省城打头站了,操作方法跟去年一样,方舅舅人面广,比我去管事,等他那边传了信我们再开始送。不过……等果子摘完我还是想去省城走一趟。”
次日一早,家里所有人吃过饭后全都集中在大院门前的空地上,由老爹讲几句吉利话,云舒再嘱咐几个管事一遍,老爹一声开工,大家各自拿了工具开始忙碌。
云舒跟着庄大元一起进了果园,按预先安排的,先摘多子果和黄金果,这两种果子储存期较长,多子果酿酒,黄金果卖相好。
看这些工人动作轻巧麻利,手法熟练,云舒算是放了心,看来这几天庄大元没少花心思训练他们,这果园亏得有他帮忙打理才如此硕果累累,等年底卖了钱,可得好好感谢他,至于谢法儿嘛、云舒已经想好了,就是给他儿子和巧娘办场热热闹闹的亲事。
第一框果子摘下来,云舒随便挑了个尝了尝,这是经过嫁接改良后的黄金果,个头明显比以前大,颜色也更好,吃起来……味道果然不错,绝对比现代那些被农药浸泡过一次又一次的果子新鲜好吃。
云舒非常满意,每摘下一筐她都要挑一个尝尝,九层的果子味道都不错,没一会儿功夫,她就吃得肚儿圆圆、满肚子是水,撑得她直打嗝。
而林间,这些短工们带来的小孩们大点儿的有时帮忙搭把手,小点儿的则嘻嘻哈哈在树林间穿梭嬉闹,一见树上有果子掉下来,就立刻冲过去捡起来,掰开就往嘴里塞。
树上的大人们见云舒在场,赶紧大声喝止,当然还不忘回头连连跟云舒道歉赔罪。云舒淡淡的笑笑没说什么,反正那些果子都是受伤的,存不久,他们想吃就吃,能吃多少吃多少,没多大关系,即便他们吃没受伤的也没关系,这种事都是心照不宣的。
只是云舒不会把这话说出来,上次整顿大院人事那件事让她受了教训,宽容大方是好事,但也得讲求方法,她可不想刚刚整顿完就弄出些事来,以后附近人家成批来偷果子怎么办?云舒暗地吐吐舌头。是不是自己心里阴暗了些?把人想得太坏了?
园子里一切进展顺利,看着人们吆喝着互相说笑,甚至喊着对方的名字说俏皮话,云舒的心情也跟着雀跃起来。这一上午她都泡在这林子里,看大家把果子一个一个摘下来,一篮一篮装进箩筐,再一担一担挑回去,她的心就像那黄灿灿的果子般清新幸福。
午饭后,大家休息半个时辰继续开工,云舒则跟着妇人们一起留在院子里挑选果子。这边的景象与那边完全不同。妇人们五六个面对面坐成一列,果子一来,放在中间。她们手上不停,嘴上更加热闹,而且是那种小声的蛐蛐,一看就是在说人坏话的样子。
说实话云舒很不喜欢她们这个样子,谣言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即便云舒站在她们身边。她们有的会安静一下,有的还会拉着云舒加入战团,真是手上忙,嘴上随时都不能闲着。
人家爱说什么不是你能管得住的,云舒也懒得管她们,只要把活儿干好了就行。顺便也听听风儿,看看最近有什么新鲜事也好。
如此忙碌一天,第一天总账算下来。采摘黄金果七万斤、多子果八万斤,另外受伤的掉落的果子都有几千斤之多,如此前前后后一共运了十几车进城,一半分散到各区各个铺子,一半送到酒坊去。
即便是这么大的量。果园才只采摘完一个角落而已,照此推算。至少还要十天时间才能把果子全部采摘完,看来原本准备的仓库多半是不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