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就站满了人。
婆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常广:“哎哟,方才冲撞了。我们不过是例行公事,查得也是齐家的下人。你又何必出这个头。”
常广疼得脸色发白,恨得牙痒痒,勉强爬在地上直起腰说:“你敢往屋里走,爷就打断你的狗腿!”
“这是吓唬谁呢?”婆子啧啧咋舌,在原地转悠着看院子里的景象,“贵客在咱们齐家住了那么久,院子里居然也不收拾利落,若不是今日过来一看,还真是得罪了客人都不知道。”
福宝扶着常广站起来,站在他身后,对那婆子怒目而视。
“福宝是吧?”婆子斜睨着福宝,“你虽然在偏院当差,可也是齐家的下人,太太管你也是正常。”
“福宝的确是齐家的丫头,从小在厨房上做事,后来又去了姑娘院里,如今在偏院做事不过十数日。我虽然没见过太太几次,也知道太太的威名。太太如今想像二太太管云舞那样管我,我也没话说。”福宝冷笑着看那婆子,“只是不知道妈妈给我安了什么罪名?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没看出来,厨房出来的丫头还有这等伶牙俐齿的。”婆子看着福宝,有点惊讶,冷冷的说道,“你若是守规矩,自然不会有事,若是做出不守规矩、违逆叛主的事,就算老太爷也护不住你。”
福宝不肯服输,迎上婆子的目光,仿佛躲避一下就输了似的。
“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动这院子里的人。”一个冷森的声音从院门外传过来。
众人都是一惊,齐齐扭头看了过去。
只见门口站着个一身黑衣的婆子,手里拄着一只拐杖,目光阴冷的看向院子里。
带头的婆子看到她,不由得一愣,挤出一丝笑来说:“葛妈妈怎的有空到这边来?您不是……”
“我是想回老家去,可老太爷不放心家里,让我再留几日。”葛妈妈面沉如水,让人看不出她的心思,“我本以为老太爷多虑了,齐家后人再怎么不孝,也不至于老太爷还在的时候就闹起来,谁知还真让他说中了。”
这一句算是在指责齐家一干主人了,说得众人脸上都变了色。
“葛妈妈虽然在老太爷身边是有脸面的人,可咱们做下人的,到底是下人,有些话说得,有些话,恐怕是轮不到下人来说。”婆子看着葛妈妈的目光带着一些恶意。
“我跟你,自然是没有什么话可说的。”葛妈妈慢吞吞的走进来,每走一步,手杖就敲打在青石地板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就像是敲击在人的心上,让几个胆小的婆子媳妇后退了一步。
“葛妈妈这是打算不管咱们的事儿了?”婆子狐疑的看着葛妈妈。
葛妈妈没理她,对常广一瞪眼:“看我老婆子进来,不说拿把椅子吗?”
常广本来还疼的呲牙咧嘴,看葛妈妈来了喜出望外,也顾不得疼痛,连跑带颠的去端出椅子请她坐下。
葛妈妈端坐在椅子上,又对福宝说:“给我沏一壶热腾腾的茶,再来四碟好点心。”
福宝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哎”了一声,转身往厨房走。
她心里着急,自然也没有心思做什么点心,只把头天试做的那几样装了几只进盘子里凑了四份,又沏了一壶茶,用一只大托盘装着,端了过去。
院子里居然鸦雀无声,婆子和葛妈妈两人眼对眼看着,却没人先开口。
福宝将点心和茶放在常广拖过来的小几上,站到了一边。
葛妈妈端起茶抿了一口,又吃了一块点心,瞥了福宝一记:“虽然味道尚可,但是昨晚做的。”
福宝没想到她一口就尝了出来,登时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来。
“你到底来做什么?”婆子终于耐不住愤怒,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