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笑着刮了福宝的鼻子一记。
“那太太想做什么。”福宝一脸懵懂,“是因为那只匣子吗?她真想要,干脆给她算了。”
福宝一直觉得那只匣子不是她的,因此总想将它还回去。
“又胡说。”元娘啐了她一口,低声说,“太太想像老太太那样,但是她可比老太太差得远。”
“太太总有一天会变成老太太。”福宝小声说。
元娘愣了一下,看了福宝一眼,居然笑起来:“你说的对。”
“那她又何必这么着急?”福宝不以为然的说。
元娘沉吟了一会儿,低声说:“这事我会处理,你不用管。”
福宝不知道元娘说的会处理到底是怎么回事,转了天,她才去拿了药,还没回到老太太院里,就听到后院里人声鼎沸。
来来回回的丫头婆子一个个神情肃穆,如丧考妣。
福宝心中的不安扩大,看到暖玉居然也在其中,终于忍不住凑过去问了一句:“暖玉姐姐怎么也来了?”
暖玉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低声说:“是姑娘听说有事儿,让我过来打听打听。”
“什么事儿?”福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太好奇。
“园子里有个丫头没了。”暖玉声音压得很低。
福宝大惊,半天才说出话来:“是谁?”
“云舞。”暖玉眼圈有点泛红,显然是跟死去的丫头有些交情,“你应该不知道她,她妹妹是木琴。”
“是木琴的姐姐?”福宝重复着,大概还没有理解死亡到底意味着什么,低声问,“为什么?”
“这府里,最不能问的就是为什么。”暖玉叹了口气,拍拍福宝的脑袋说,“你还是快回去吧,不要惹事。”
这话说的语气像极了元娘,吓得福宝一抖,连忙点了点头,抓着她的药包,就一溜烟的回去了元娘那里。
老太太院里一直都是风平浪静,就算外面闹得沸沸扬扬,这里也是波澜不惊。
福宝烧火熬药,很快就把这个小插曲忘在脑后。
可今天大概注定不能平静,福宝在屋里呆了没多久,就有老太爷院里的赵妈妈过来,对福宝说:“老太爷说让你过去。”
福宝心里一惊,问赵妈妈:“可是有什么事?我去跟姑妈说一声。”见赵妈妈点了头,才转身进了屋。
元娘听福宝这么说,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对福宝说:“你今天路过后院的时候,听到了什么?”
“我离得远没看清,回来之后听守门的婆婆说,像是二房太太罚了一个丫头,结果丫头在后院上吊了。”福宝小声说。
“哪儿的丫头?”元娘问。
“说是在偏院的伺候的,也有说是在后院洒扫的。”福宝努力回想着,顿了一下,又补充说,“暖玉姐姐说她是木琴的姐姐。”
“木琴?”元娘皱了一下眉头。
“暖玉说了名字,我忘了。”福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叫个什么云彩的。”
“那是了。”元娘叹了口气,脸色却好了一些,对福宝说,“偏院里伺候的丫头当年是伺候二房翔哥儿的。”
“三少爷?”福宝愣了一下,突然间有些明白。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丫头被太太惩罚的事情,通常那些理由古怪的,都是因为跟少爷们相关。
虽然福宝并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少爷丫头不好做这件事情已经深入她的心里,并且对少爷们避如蛇蝎。今天的事情只不过是加深了这种印象。
“老太爷怕是想让你过去偏院。”元娘说着,顺了顺福宝的发丝。
“姑妈身上还没好呢。”福宝不大乐意的摇头。
“傻孩子,你能过来伺候我几天,已经是老太爷给了脸面,”元娘轻声笑话她说道,“如今我身上已经好多了,你还要赖着不走啊?”